叶嘉言笑一声道:“随他。”
四人的小方桌,叶嘉言和吴云舟坐对面,叶文松和顾谨言坐对面。这样一来,顾谨言正好就坐在叶嘉言身边。
他听到了芳华院三个字,根据叶嘉言的反馈,他猜到了事情的原委。
估计叶家长房兄弟两个又来芝兰院门口请安。
他能猜到,叶文松就更清楚了。
叶嘉言岔开话题,主动问叶文松:“大哥,你们学堂什么时候休沐啊?”
叶文松笑着回道:“后天,怎么,我们休沐你要请我们吃酒席?”
叶嘉言微笑着点头:“好啊,不过我有条件的。”
叶文松哟一声:“什么条件,你什么都不缺啊。”
叶嘉言十分大胆:“大哥,你带我出去玩吧。”
叶文松手里的筷子差点掉桌子上去了,他听到了什么?这个十几年没出过叶家大门的大妹妹居然要出去玩!
叶文松把叶嘉言上下打量一番:“你是说真的?”
叶嘉言点头:“一点不假,过几天我娘过生辰,我想出去看看,能不能给我娘添置一份别致的礼物。”
叶文松哦一声:“大伯母生辰啊,这些日子我天天来叨扰,我也要给大伯母备一份礼。”
叶嘉言难得开玩笑道:“你秋天考个举人回来,就算给我娘长脸了。”
兄弟几个都笑了起来。
笑过之后叶文松道:“明儿我问问祖母。”
叶嘉言点头,又嘱咐一句:“不要带文贞。”
叶文松一口饭差点喷出来,吴云舟忍不住笑了起来。
只有顾谨言心里叹气,他在为芝兰院的未来担忧。
顾谨言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渺小,他好想快点长大,长成一颗参天大树。
转天早上,兄弟姐妹几个去福寿堂请安的时候,叶文松提了此事。
叶文松没有说是妹妹想出去玩,他说是自己想带妹妹出去玩。
吴氏笑着点头:“那你们去吧,嘉言从未出过门,你做哥哥的要好好照顾她。看中了什么,只要不违规矩,只管买,祖母给钱。”
叶文松十分高兴:“祖母最疼我们了,这些日子我们整天读书读得头昏脑涨。以前我总觉得自己这年纪考上秀才就是大才子,自从去了大伯母的藏书楼,在里头看到了好多大儒们年少时写的文章诗句,顿时羞愧的不得了。既然天资有限,只能多使劲。但孙儿又不像那骡马,使劲多了就会感觉累。”
吴氏被孙子逗得哈哈笑:“你这是跟云舟在一起厮混久了,也学得油嘴滑舌。”
叶文松继续逗趣:“祖母,云舟多好哇,跟他在一起,又能长进还天天乐呵呵的。”
吴氏当然不是嫌弃自己的亲侄孙,闻言又道:“既然要出去玩,你带上云舟一起,可怜见的,这孩子常年在我们家,见不着爹娘的面,偏还这么懂事,有时候我都后悔把他接过来。因着你妹妹们大了,晚上我们一起吃饭的时候也不好叫他过来。往后你多叫他去松柏院,你们兄弟一起玩。”
叶文松赶紧劝慰老祖母:“祖母别难过,云舟每天跟谨言日夜不离,两个人好的跟一个人一样,他一点不寂寞。咱们家的先生虽然不是什么当世大儒,好歹比他家里能请到的先生好一些。就云舟的底子,说不得秋天就能中举,到时候衣锦还乡,也不枉他年少离家。”
一向安静的叶文泰今日也开口说话:“祖母,吴表兄那里的份例跟我们兄弟都是一样的,我们有什么,二婶也会往表兄那里送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