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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了多年诗仙,你却说我文武双废?全文章节

堵上西楼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做了多年诗仙,你却说我文武双废?》是难得一见的高质量好文,李辰安宁楚楚是作者“堵上西楼”笔下的关键人物,精彩桥段值得一看:一道圣旨,册封樊桃花为一品诰命夫人,比钟离破还高了半级。这就是宁国近代史上的夫凭妻贵的典范!这也是钟离府虽然不是国公,其地位却隐隐比肩国公的缘由。钟离若水自幼在京都定国候府长大,受其奶奶樊桃花的影响极深,她因为身体的原因并不能习武,但骨子里却有着她奶奶那样的不羁之韵。所以她没有什么门当户对之观念,她敢以文招婿,也敢大大方方的去追求她所......

主角:李辰安宁楚楚   更新:2024-07-08 07:1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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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李辰安宁楚楚的现代都市小说《做了多年诗仙,你却说我文武双废?全文章节》,由网络作家“堵上西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做了多年诗仙,你却说我文武双废?》是难得一见的高质量好文,李辰安宁楚楚是作者“堵上西楼”笔下的关键人物,精彩桥段值得一看:一道圣旨,册封樊桃花为一品诰命夫人,比钟离破还高了半级。这就是宁国近代史上的夫凭妻贵的典范!这也是钟离府虽然不是国公,其地位却隐隐比肩国公的缘由。钟离若水自幼在京都定国候府长大,受其奶奶樊桃花的影响极深,她因为身体的原因并不能习武,但骨子里却有着她奶奶那样的不羁之韵。所以她没有什么门当户对之观念,她敢以文招婿,也敢大大方方的去追求她所......

《做了多年诗仙,你却说我文武双废?全文章节》精彩片段


日正当空。

二进沟东头小铺子后院却因为那颗大榕树的遮掩并没有几缕阳光洒落下来。

后院的那凉亭中摆上了一桌从食合居叫来的席面。

宁楚楚、钟离若水、开阳还有纸鸢就坐在这石桌旁。

钟离若水看着这一桌的佳肴并没有多少胃口。

有一片阳光从榕树叶间洒落,俏皮的落在了她的脸上。

她的脸上并没有丝毫的不喜,反而洋溢着浓烈的笑意——

“他还真要酿酒呢!”

她们参观了这前铺后院,也和那些匠人们问询了几句,才知道他说要开一家小酒馆是真的。

宁楚楚对此并不看好,她和沈千山的观点颇为一致:

“其实吧,若是酿出寻常的那种酒,一斤也就是几十文钱。利润极薄,他这地方又太小,那必然产出不了多少,盈利……堪忧。”

“嘻嘻,”钟离若水不以为意,生下来就衔着金勺子的三小姐轻飘飘说道:“赚不赚钱无所谓!”

“哪怕亏个底朝天也无所谓!”

“奶奶说人活一世,重要的是心情。”

“他既然喜欢,那就去做,他若是某一天厌了……我在城北三里地的桃花山下置办了数千亩地,还修了一处山庄。”

“他若是不想酿酒了,若是喜欢清净,我们可以去那处山庄住呀!”

少女春心荡漾,眼里充满了期待,她双手撑着小下巴,似乎已看见了那一番美妙的场景:“开门可见桃花溪,他坐在桃花亭中持一卷书,我在他身边抚一曲琴或者煮一壶酒……他若是作出了一首好的词来,我便去请了商大家谱个曲儿来唱给他听,”

少女俯过了身子看向了宁楚楚,眼里是不加掩饰的憧憬,脸上是满满的期许:“这就是举案齐眉、琴瑟和鸣,多好!”

宁楚楚看着钟离若水,强自露出了一抹笑意:“嗯,确实很好。”

她是宁国四公主,她和钟离若水年纪相仿,钟离若水可以快意的追求她的幸福,但生在天家的她却绝无可能。

宁楚楚收敛了心神,将那些愁绪抛开,反手便给了钟离若水一刀:“但他至今尚不知道你是谁,就算他知道了你是谁,你可想过你钟离府的身份会不会吓着了他?”

“万一、我是说万一他心里卑微,毕竟这之前他一直都是个卑微的人。他恐怕对你难以直视,甚至会因为你的主动而逃避……你们身份上的差距太大,你想过没有?他极有可能在知道你的身份之后远离。”

钟离若水顿时一愣,她真没想过呀!

她自己就是豪门。

她拥有别人奋斗几辈子都得不到的富贵。

她以为在如此优渥的条件之下,李辰安若是知道,当会毫不犹豫的同意,因为那样他的这一辈子都无须再去奋斗。

就像那场文会的那无数的学子一样。

“我始终觉得他和别的少年不一样,或许你的那些富贵对于他而言……并不是他所喜欢的!”

“这世界,终究有那么一些不喜吃软饭的人,不然,他为何没去参加你的那场文会?”

一盆冷水浇在了钟离若水的头上。

聪明伶俐的她瞬间明白了宁楚楚这番话的意思——李辰安这人,不能以寻常之人待之!

她有些紧张,“那我该怎么办?”

“我觉得你暂时还是离他远点,就算是要接近,也不要表露出你的心迹,更不要表露出你的身份,你得让他慢慢的接受你,直到他喜欢上你,而不是你身后的钟离府!”

“哦,”钟离若水恍然大悟,她眼珠子滴溜溜一转,计上心头:“那我上演一场英雄救美……他是英雄我是美!”

“这样我就能名正言顺的以救命之恩时常来这小酒馆看他,就有充足的理由在这小酒馆里多呆一些时间……”

“对,就是这样,像我奶奶拿下我爷爷那样!”

宁楚楚顿时惊呆了。

钟离若水的爷爷钟离破一辈子就一个妻子。

这个妻子并不是名门闺秀,但她却在宁国书写了一个传奇!

她叫樊桃花,

她是江湖高手,而今已是宁国三大宗师之一。

她在追求钟离破的时候却生生将自己扮演成了一个弱女子,甚至在成亲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钟离破都不知道他的这妻子有多厉害。

直到景泰十三年,宁国西南边的回纥发起了对宁国的战争,时三个月攻陷了大震关,消息传回时候朝野震惊。

当时年仅二十三的怀化大将军钟离破受皇命出征,樊桃花随军。

在大震关下钟离破和回纥打了两月依旧无法破关,樊桃花带一千钟离破的亲卫夜袭了大震关,一举将大震关收服,钟离破大军长驱直入,将回纥击退千里。

这还不算什么,真正令回纥绝望的是樊桃花再帅一千士卒千里奔袭,将回纥王燎野可足生擒,回纥投降,新任回纥王赤赞干布向宁国称臣纳贡,至今依旧是宁国的附庸。

先帝大喜,封钟离破为定国候,领骠骑大将军,从一品。

同时,先帝再下了一道圣旨,册封樊桃花为一品诰命夫人,比钟离破还高了半级。

这就是宁国近代史上的夫凭妻贵的典范!

这也是钟离府虽然不是国公,其地位却隐隐比肩国公的缘由。

钟离若水自幼在京都定国候府长大,受其奶奶樊桃花的影响极深,她因为身体的原因并不能习武,但骨子里却有着她奶奶那样的不羁之韵。

所以她没有什么门当户对之观念,她敢以文招婿,也敢大大方方的去追求她所想要的幸福。

现在钟离若水想效仿她奶奶将李辰安拿下……

钟离若水不是樊桃花,李辰安也不是钟离破。

所以就算钟离若水成功,他们并不能再演绎一场传奇故事,却也能得一个美好姻缘。

“这事……倒是可行,但要如何不作痕迹的将这事给做好,还得从长计议。”

小酒馆的小院子里,钟离若水和宁楚楚商量了起来,不时发出窃喜的笑声,打着李辰安的主意。

而此刻的李辰安也在外面的某个小铺子里用了午餐,然后去了西市,当真没能在沈家的铺子里买到粮食。

当然,西市的粮铺挺多,沈家也没那本事垄断了整个粮食市场。

李辰安来到了一家小粮铺子前,抬头一瞧,门前的小旗上写着歪歪扭扭的四个大字:李记粮铺。

姓李的,他抬步走了进去,铺子里很是冷清,那柜台后连个人影都没有。

“掌柜的、掌柜的……!”

李辰安冲着后面吼了一嗓子,后院传来了一个粗犷的声音:“来了来了,客官稍等。”

片刻之后,后院出来了一个人,李辰安顿时吃了一惊——

这是个身材极为高大也极为强壮的男子!

他穿着一身打着补丁的青布短褂,两条胳膊比李辰安的小腿还要粗壮。

他站在了柜台前,裂开大嘴憨憨一笑,“客官,要买点什么?”

李辰安得微微抬头才能看见他的脸。

“米多少钱一斗?”

“客官要多少?”

“……我要大米十斗,另要小麦五十斗,还有红粮十斗,玉米有没有?”

大汉又露出了憨憨的笑,这是一笔大生意!

“玉米是什么?”

“哦,没有就算了,这三种粮食你给个价吧。”

“市面上上等品相大米在六十文一斗,中米五十文,糙米三十文,我这……我这只有中米和糙米。”

“小麦一斗三十五文,红粮一斗三十文,这价,”

大块头心里有些忐忑,他俯过身子,小意问道:“公子,这价可还满意?”

讲真,这价格和自己酿出的酒的售价相比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李辰安没将这事放在心上,“行,我要中米,你算算多少钱。”

大块头满心欢喜,“多谢公子!”

他极为笨拙的拨弄着算盘,结果很显然这事他不在行,算错了几次,急得额头上汗珠儿都出来了。

“这,公子稍等,平日都是我娘在算账,昨儿我娘病了,在后院里养病,我去问问她该多少银子。”

李辰安咧嘴一笑,从怀中取了一两银子递给了这大块头,“你呆会再去问,我给你留个地址,往后这粮我要的挺多……至于具体的数量过十天半个月大致才知道,”

李辰安取了柜台上的毛笔写下了地址,“生意是长期做的,你若是诚信,我需要的粮就在你这铺子买了。”

“好好好,多谢公子照顾某生意。”

李辰安将这纸条递给了大块头,问了一句:“掌柜的贵姓?”

“贱名李小花。”

“……”

这名字糟蹋了小花!

“哦,多少年岁了?”

“回公子,刚满二十。”

李辰安顿时吃了一惊,这家伙长得有些急啊。

“嘿嘿,有些显老,主要是在军中呆了五年。”

“当过兵?”

“家里穷,我这食量有些大,家里养不活,就去了北部边军。”

“在军中立了一些小功劳,退伍的时候得了一点钱财,就来这里开了这粮铺。”

“生意还可以吧?”

“这……”李小花脸上露出了一抹失落的神色,“不瞒公子,生意不太好,小人想着等娘病好了去牙行看看有没有大家人户需要护院……我也没别的本事,就是、嘿嘿、就是打架还行。”

李辰安脑子里一个念头闪过。

若是小酒馆生意做好了恐怕免不得有地痞流氓来生事,若是有这家伙守着……

“你呆会把粮食帮我送过去,若是生意实在做不下去,来帮我吧。”

李小花顿时大喜,他连忙拱手一礼,却又有些担忧的说了一嘴:“公子,小人真的很能吃!就怕公子嫌弃。另外……小人家里就只有家母一个亲人,小人不能将家母给丢下。”

再能吃能吃掉多少?

这汉子不错,很有孝心,带着他的母亲不怕他不尽力。

“无妨,你若是想好了我们再好生聊聊。”


李辰安震惊的看着站在面前的这个穿着一身青衣的姑娘。

然后他又抬头望了望二楼那扇已经关上的窗,指了指上面,“你……飞下来的?”

“是呀,”青衣姑娘偏着脑袋看了看李辰安,“你没事吧?”

“有事!”

“额,严重不?”

“砰……!”

李辰安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吓得李小花一步从屋檐下踏了出来,他蹲在了地上,将李辰安给扶了起来:“少爷,少爷,你醒醒!”

青衣姑娘一瞧也急了,“将他送到我房间。”

“你,我家少爷若是有个三长两短……”

“你废什么话?快将他弄上去!”

“哦!”

……

……

这是一间布置得颇为典雅的房间。

说它典雅,是因为李辰安睁开眼就看见了一顶洁白的幔帐,他头顶的正上方挂着一排淡粉色的流苏,放平视线,幔帐是拉开的,便能看见侧面那扇窗的两旁还挂着两幅字画。

这里是水云间的女宾客房。

他当然知道,因为他本就是装的。

但李小花和那姑娘并不知道。

他浑身被那一盆水给浇透,李小花将他拔了个精光塞到了这被子里,那姑娘后面进来便坐在了窗前的那张桌子前一直没有再离开。

李小花倒是离开了,给那姑娘说得回去给少爷拿一身干净的衣裳。

李辰安打了个盹,这时候侧躺着身子看向了那姑娘的背影。

她大致在十八九岁的样子。

背影看上去很是养眼,但她长得并不算漂亮。

此前在楼下时候李辰安就已见过,那是一张微圆的脸,没有吹弹可破的雪白肌肤,反倒是有一些受了风霜的小麦麸色。

她的眉不太精致,她的嘴唇也显得有些厚,她鼻翼两端还有几粒显眼的雀斑。

李辰安装晕接近她当然不是因为她的姿色,而是她的武功。

这是李辰安来到这个世界月余第一次见到有人能飞!

二层楼不算高,但若是叫他从二层楼上跳下去他是万万做不到的。

许是刚才翻身那动作发出的轻微声响惊动了那姑娘,她转过了身来看向了李辰安,“醒了?”

这不明知故问么?

李辰安的眼睛睁得那么大。

“说吧,你装晕接近我有什么目的?”

李辰安一怔:“我没装!”

姑娘扑哧一下就笑了起来,“天下没有人能骗过我的手,你装还是没装,我一摸就知道。”

“你没摸我呀!”

“你不是晕了么?怎么知道我没摸你?”

“……”李辰安哑口无言,这算什么?

古人也有这么多的套路?

这特么的,防不胜防啊!

“你摸了我哪里?”

青衣女子脸儿忽的一红,她瞪了李辰安一眼,“信不信本姑娘一剑宰了你!”

“信!”

李辰安掀开了被子的一角正要起来,那姑娘忽然转过了身去,“别动!躺下!”

“哦,”李辰安舒服的躺了下去,“姑娘,我觉得我们可以有一些了解。”

青衣姑娘并没有转身:“我不喜欢你这个人,太狡猾,还无耻!”

“姑娘对我太了解了,我就是想问问姑娘你是几境几阶?”

“本姑娘三境上阶,怎么?看你也不是高门大阀的子弟,莫非还想请本姑娘给你当护院?”

三境上阶?

这有些高啊!

那谁宋元平才八境下阶,如果这个姑娘去动手,岂不是轻易就砍了宋元平。

“你们江湖中人是不是银子给得到位就能受委托去杀人?”

“我不是江湖中人。”

“……那姑娘是什么人?”

“本姑娘是鱼龙会的人,吃的是皇粮,岂能为了银子去杀人。”

李辰安大吃一惊,忽然觉得有些凉,他万万没有料到这个高手居然是丽镜司的死对头鱼龙会的人!

他还寻思给些银子请这姑娘去砍了宋元平,幸亏这姑娘没有套自己的话,不然李小花来只能给自己收尸了。

翠花那棺材铺子还会少了一口棺材。

只是这鱼龙会的人这么嚣张?

居然不像丽镜司那样隐藏身份。

“你知道鱼龙会?”

见李辰安久久没有吭声,青衣姑娘又转过了身来,看着李辰安认真的问了一句。

“不知道,”李辰安连忙摇头,“就是觉得这名字听起来好厉害的样子。”

“哦,你叫什么名字?”青衣姑娘问了一句。

“……我叫苏沐心。”

青衣姑娘眼睛一亮,“苏沐心?京都四大才子之首的那个苏沐心苏公子?”

卧槽!

李辰安顿时就后悔了。

他忘记了苏沐心那家伙在宁国的名气很大。

他只是不想这个鱼龙会的高手知道自己的名字而已啊!

“这、都是虚名,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不,奴家早已听闻了苏公子的大名,尤其喜欢苏公子在去岁中秋时候作的那首《一剪梅、中秋月》。”

青衣姑娘明显的表现出了极为欢喜的神色,以至于她的那张微胖的脸上都洋溢着淡淡的光芒。

李辰安肠子都悔青了,万万没想到她居然是苏沐心那家伙的粉丝。

“奴家下山之后去过一趟玉京城,却不料听闻公子来了广陵城,于是、于是奴家便也来了这里,”青衣姑娘羞涩的垂头,脸上更是浮起了一抹红晕,“奴家当真没料到一盆水正好泼到了公子……这、这或许就是天意。”

“不是,刚才姑娘才说我狡猾无耻,我真的是那种人啊!”

“那是、那是误会!”

这也能误会?

你得当真才好吧!

“不是,姑娘,我们认识么?”

“曾经不认识,现在不就认识了么?”

“……你叫什么名字?”

“奴家松山剑院慕容荷。”

李辰安知道这事弄出了麻烦,很显然这姑娘对苏沐心极为仰慕,甚至为了苏沐心从京都追到了这广陵城。

可自己不是苏沐心啊!

这怎么搞?

“是这样,我呢……你知道我是个文人,胸怀家国天下。”

“在我没有实现理想抱负之前……”

“奴家明白公子的心思,”慕容荷抬起了头,看着李辰安的视线极为坚定,“奴家从公子的诗词中便知道公子是个有大理想的人,所以奴家才、才下了山。”

“公子放心,奴家仅仅想跟在公子身边,保护公子的安全,至于其它……”

慕容荷话没说完,李小花推门而入。

“公子你醒了?”

“衣服拿来了没有?”

“这。”

“快给我,姑娘请回避一下。”

慕容荷羞涩起身出了门,李小花愕然的看了看,“公子,看起来这姑娘对你好像有点意思?”

瞧瞧,就这傻大个都看出来了,这怎么得了?

“废话,”

李辰安爬了起来,穿好衣裳,想了想掀开了那窗户。

“跳下去!”

“为啥?”

“本公子叫你跳你就跳,哪那么多废话!”

“不是,公子,这窗户太小,小人这身子塞不进去啊!”

“……”

慕容荷走了进来。

神色黯然。

梨花带雨。

“苏公子,奴家、奴家自作多情了。”

“公子万万别跳,万一扭伤了脚那会令奴家万分自责。”

“公子请回吧。”

“奴家没那个福分。”

李小花一怔,看了看李辰安,心想少爷怎么变成了苏公子?

李辰安没有多说,他向慕容荷拱了拱手,“相濡以沫、莫如相忘于江湖。”

“慕容姑娘,有缘再会!”

他带着李小花和慕容荷擦肩而过,下了楼,离开了水云间。

二楼上的慕容荷嘴里喃喃:“相濡以沫,莫如相忘于江湖……苏公子,真大才啊!”

她脸上悲戚的神色忽然消失,嘴角露出了一抹笑意。

她取了放在桌上的那把剑,掀开了窗来看了看,然后她的身子便像燕子一样轻盈的从这窗口飞了出去,落在了路边的一颗杨树的树梢上。

她看着李辰安的背影,身形一展,又落在了十丈外的那颗杨树的树梢上。

李辰安带着李小花在飞奔。

她一路相随,就这么追到了二井沟巷子。

李辰安和李小花进了小酒馆,关上了门。

慕容荷站在了小酒馆的门前,抬头一看——

“花满庭!”

“这不是他的老师么?真的是他!”

“榕树下小酒馆……他怎么跑这地方来开了个小酒馆?咦,好像不太对,听说这个榕树下小酒馆是一个叫李辰安的人开的……这小酒馆莫非和他还有关系?”

“对了,他家境贫寒,定是为了生计在这小酒馆谋个生路。”

“苏公子,你太不容易了!”

“我慕容荷给不了你前程富贵,但一定保你一生平安!”

慕容荷脸上露出了一抹灿烂的笑意,她转身而行,来到了赵记蒸饼铺子,“掌柜的,来两个蒸饼一碗粥。”

“掌柜的,这巷子可有房屋出租?”

……

……

李辰安坐在后院的石桌子前喝粥,看向了翠花问道:

“三境上阶有多厉害?”

“很厉害,爷爷说咱们丽镜司只有八个长老是三境上阶以上。其余的绣衣使……除了你,武功最高的也没超过五境上阶。”

“那咱们而今的铜牌密探里面有没有高手?”

“曾经有的,现在一个都没了,那小册子里不都有这些记录么?”

李辰安觉得今儿早上这粥没味道。

他放下了碗筷,心想看来这破任务还得要自己去想想办法才行。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今晚,去凝香馆!


兜里揣着这一百两银子的银票,李辰安在后院又待了小半个时辰。

倒不是再去写那些诗词,能够以一百两银子卖出那首词在李辰安看来仅仅是因为那俊俏公子需要,这样的生意可遇而不可求,所以他并没有想着再去卖第二首。

他在画酿酒需要的那些器物。

这些玩意儿需要去订做,活计比较多,要用到铁匠、木匠还有砖匠以及窑匠。

有些活得请人来这里做,有些器物可以去西市采买,也有些需要在匠人的铺子里打造。

所以任何一个环节都不能马虎,他甚至标明了规格以及他所想要的那些要求,务求一次将这事搞定。

他不喜欢麻烦,事情能够一次办好那就是最好的。

在仔细的检查过一次之后,李辰安确信没有任何遗漏,于是将这些纸也揣入了怀中,

便见得已近午时,该出去吃个饭,然后将这些事都安排下去。

他抬步走了出去,依旧没有锁门,因为这个家里目前还没有值得贼惦记的东西。

一边走一边想着一些事,自然也就想到了画屏湖的那场文会。

也不知道那俊俏公子拿着那首一百两银子买去的词有没有夺得文魁。

他哑然一笑,想着画屏湖畔那么多的人,这时候应该连对联都还没有对完,要等到最后的结果,恐怕得傍晚时分了。

他估计得没错,画屏东现在依旧还有很多的人。

所以钟离若水并没有登上画舫,她依旧和宁楚楚待在用幔帐围着的那烟雨亭中。

只是她此刻没有再去取那食盒里的糕点,似乎忘记了京都云锦记糕点的美味,她瞪大了眼睛甚至屏息住了呼吸,正仔细的看着面前的这张纸上的这首词。

若论文学上的造诣,钟离若水比宁楚楚确实要强上许多。

毕竟术业有专攻,宁楚楚更醉心的还是武道。

当纸鸢将和李辰安的那番对话讲给了二女之后,她便将那张用一百两银子买来的纸呈给了宁楚楚。

宁楚楚和钟离若水当然颇为惊讶。

其一便是那人当真没有前来参加文会之心,这便说明他也没有成为钟离府姑爷的心。

此前钟离若水认为是那人颇有自知之明,知道在这如过江之鲫的学子中难以出头,与其费尽心思莫如放弃。

就算那副对联在给了三位学士看过之后都给出了甲上的最高评判,她对那少年也仅仅只有一些好奇。

他若能来当然最好,他若不来……堂堂钟离府的三小姐还愁择不到一良婿下嫁么?

再说对联之于诗文,显然诗文的难度更大,钟离若水并没有期望过四公主偶遇一男子就有着惊艳的才华。

可现在看来,显然并不是那样。

她看着那首词,似乎看见了那个人,她因为这首词里的意境而伤悲。

这样的感觉已经很久未曾有过。

他真的很有才华,而且是高八斗的那种!

可他对自己这文会招婿却无兴趣……

这对向来自负的钟离家三小姐有一点小小的打击。

其二便是这首价值百两银子的词……这么好的词偏偏用了银子来衡量其价值,此举在钟离三小姐看来就有些亵渎的味道——

文字是神圣的!

好的诗词文章更是引人入胜发人深省的!

这怎能与钱财挂钩呢?

这是对诗词的极大的不尊重!

“这败家的……他卖便宜了啊!”

钟离三小姐很是郁结,气鼓鼓又道:“以此词之水准,卖万金方能匹配!”

“这词,真有那么好?”宁楚楚惊奇问道。

钟离若水深吸了一口气,坚定的点了点头:“极好!”

想了想,觉得这两个字还不足以形容这首词,又补充了一句:“单凭这最后一句便可列入《宁诗词集渊百篇》前……前五十!”

宁楚楚真正大吃了一惊,宁国开国三百年,历代皇帝宣扬文治,于是出了文人墨客无数。

这里面自然有许多鼎鼎大名的大家,这些大家所做出的诗篇得天下学子共举,然后由太学院编撰了一本《宁诗词集渊百篇》。

里面收录的是三百年来最精华的一百首诗篇,任意拿出其中一首,都是难以超越的存在!

可现在钟离若水却说这首词可列入这巨著的前五十……那人岂不是也有大家之才华?

花满庭花老大儒曾经作的那首《长相思、惜梅》好像排在这诗集的第三十六位,如此说来,那少年在诗词上的造诣,或者说至少在这首诗词上的水准已接近花老大儒了?

也是,那最后一句品之韵味悠长也当真令人断肠。

难怪她会说这词价值万金!

“不过这也是我的评判,或许有一些主观上的看法,要更公正的去评判它……需要请花老大儒召集七大家来共同赏析。”

“但无论最终结果如何,在我看来,这首词就是今日文会之魁首了!”

宁楚楚微微颔首,脸上却露出了一抹疑惑的神色,“你说……他这是受了多大的情伤才能作出如此刻骨铭心的词来?”

“哎……我哪知道?但他一定是一个有故事的人,可不像陈哲那厮那般肤浅!”

“这样的人已经尝过了情之一字的苦,若是真得了他的心,他定会更加珍惜,所以,这并不是什么坏事。”

钟离若水转头看向了纸鸢,问道:“他叫什么名字?”

纸鸢一怔,不好意思的低声说道:“这是奴婢的不是,奴婢未曾想到他有如此才华,奴婢并没有去问。”

“他住在哪里?”

“在二井沟巷子的东头,那有一颗大榕树,倒是很好辨认。”

“走,咱们去见见他!”

宁楚楚一怔,“有这么急的么?知道他落脚之处还不好办?我倒是觉得你先将这里的事给应付过去……这婿,还要不要选?”

钟离若水耸了耸肩,又取了块糕点塞入了嘴里,忽然觉得这云锦记的糕点也没啥滋味,她的心思儿依旧在这首词上,然后又飘到了那人身上。

“选还是要选的,毕竟万万不能嫁给了程哲那小子,只是……”

钟离若水俯过了身子,眼睛闪闪发亮,“你再给我说说他生的什么模样!”

宁楚楚瞅了她一眼,心想这小妮子而今的心思恐怕都被那人给勾了去,见了这首词,对外面那么多的少年再生不起多少兴趣。

“长相……说不上很俊,粗眼看去和文人的模样没太大联系。身材挺不错,性子真稳,若是再有些身手,到丽镜司来当个小密探倒是合适。”

“你可别打他主意,”钟离若水白了宁楚楚一眼,“你丽镜司可都是女人,他一大老爷们跑去不妥。再说,文不可貌相,谁说文人定要秀气?国子监那位周大儒他秀气么?”

“我说,叫你丽镜司的人查查,或者我叫家里查查,只要身世是清白的,”

钟离若水脸蛋儿微微一红,又取了一块糕点,脸上荡漾起了一抹春意,“穷点没啥,我有的是银子!”

“房舍简陋一些也没啥,我出钱买一栋大宅子!”

“出身低微一些也没关系,我就是豪门!”

她眼珠儿滴溜溜一转,“估计也没功名,这还是没啥,咱不需要。”

宁楚楚惊呆了。

“那你看中了他哪一点?”

“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你可记得大德年间出的那位商丞相?”

宁楚楚顿时就吃了一惊。

大德乃是宁国第六任皇帝的年号,距今已有百年之久。

那位名垂青史的商丞相便是出身布衣,本躬耕于商平。

当时的玉华公主游历天下途径商平小憩的时候恰好遇见了从田间起来的商不器。

据说那日夕阳正好,少年商不器扛着锄头对着那夕阳吟诵了一首词,便是而今存于《宁诗词集渊百篇》里排在第二十二位的那首《清平乐、春夕》。

玉华公主被那首词惊艳,就此留下,演绎了一场精彩的凤求凰。

商不器也无功名,也寂寂无名,也很穷,但玉华公主却用她的那双慧眼选中了商不器,缘由之一是那首词,缘由之二就是商不器的那句名言——

‘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

此刻钟离若水居然将那人和商不器相比……

“宁国至今只出了一个布衣丞相!另外……”

宁楚楚也俯过了身子,脸上露出了一抹狡黠的笑,她低声说道:“你看,我也是公主!”

钟离若水整个人顿时就不好了。

她瞪了宁楚楚一眼,“可人家玉华公主诗书满腹,二人结为连理那叫琴瑟和鸣,你……”

她眉眼儿一挑,丝毫不顾及宁楚楚公主的身份,“你舞刀弄剑倒是行,可那少年却不能陪着你浪迹江湖,所以,还是我更适合一些。”

宁楚楚顿时笑了起来。

“逗你玩呢,你真当能够捡到一个商不器?”

“嘻嘻,可说不一定。”

“但人家商不器不仅仅是诗词了得,他懂的东西可多了。而那少年……”

纸鸢这时忽然想起李辰安最后给他的说的那句话,她连忙低声说道:

“殿下,奴婢在临走时候他倒是说了一句话。他说……请殿下二十日之后去他那小院他请殿下喝一杯他酿的酒,听这话的意思,他好像会酿酒。”

“酒?”

“嗯,他就是这么说的,还有,殿下,他好像手里还有好多这样的词。”

宁楚楚和钟离若水顿时一惊,异口同声问道:“真的?”

纸鸢咽了一口唾沫,她也没想到那寂寂无名的少年随便取了一首词就能价值万金啊!

若早知道就全给他买了!

“反正当时他手里捏着一叠纸,奴婢估计应该是真的。”

“对了,玉衡肯定知道。”

“去叫玉衡回来……另外,叫开阳查查他的底细,要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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