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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碍观瞻

发表时间: 2024-08-17
那瘦高个以为自己的春天终于要来了,生前待的军队里全是男人,他都寡了许久了。

又不曾有妻,至死还是处男之身。

打胜仗掳掠到的美娇娘,又都得上交,每次都看得他心痒痒。

既想要大胆一回,做个牡丹花下死的风流鬼,又害怕那军棍落在身上。

最终,莫名其妙地死在敌军手上。

他看了看自己胸口处黑洞洞的口子,好像他是被敌军用长枪从身后捅了个对穿。

那人勇猛至极,将在他前后的人都捅了个对穿,像串糖葫芦一般。

他好像听过那人的威名,一时又有些混沌想不起来。

一拍脑袋,突然一道灵光自脑海中划过。

好像是叫西楚霸王,项羽!

对,就叫项羽,他是当之无愧的勇猛啊!

战力超群,要不是因为阵营问题,他都想对项羽顶礼膜拜了。

不过,现在这一切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眼前这小娘子终于想通了,看上他了,要和他行云雨之欢。

虽说是瘦了点,有些硌肉,聊胜于无,他就勉为其难地接受了。

对自己的能力又多了几分肯定,霎时膨胀不己。

脸上亦是喜滋滋的,心绪随着一阵寒风掠过,越飘越高,越过了高高的枯枝。

搓着黢黑的手掌,又往前几步,一副乐不可支的模样。

“你过来,将他拖到别地儿埋了,在此处,十分有碍观瞻。”

她淡淡又嫌弃地道。

瘦高个儿只觉此语如一盆冰块从天而降,将他重重砸回地面。

从高高的枝头,落在枝丫,又越过灌木丛,重重地砸在地上,像彪哥一样。

他极为不情不愿地继续往前挪着步子,方才有多欢乐,此刻就有多悲伤。

虽说他和那彪哥是故友,同属一个阵营。

但也只是泛泛之交,成鬼好不容易遇到个相熟的鬼,便稍微熟络了些。

他自己是没那胆量,便撺掇胆大妄为的彪哥上前去轻薄。

彪哥若是得了手,他还能跟在他后面捡点剩下的。

她见那瘦高个儿磨磨蹭蹭的,迟迟没有动作,便扬了扬手,作势要打下去。

那瘦高个儿便立马护住脸,急忙道:“女侠,女侠,有话好说,别打脸,别打脸。”

见她巴掌没落下,连滚带爬地拖着尸体脚下生风地跑了。

刚才想着歪心思的鬼也彻底歇了菜。

人死了会变鬼,鬼死了会变什么呢。

据说是会变聻,至于聻是如何一番模样,鬼是不可能知道的。

就像鬼能看见人,人却看不见鬼一样。

聻能看见鬼,鬼却看不见聻。

但愿那位鬼兄能好好当聻,别又惹了不该招惹的聻,最后连聻都做不成。

安然活着的众鬼,看到她的目光扫过,立马心虚又害怕背过身去。

速度快的能甩出残影,生怕因个无厘头的原因,惹到这个鬼中罗刹。

她甚是不以为意,打过色鬼的手,嫌恶地在腰间干净的衣服上蹭了又蹭。

才朝地上狠狠啐了一口:“呸!

晦气!”

众鬼的头埋得更低了,恨不得将自己整个埋进地里,极力降低存在感。

这天地白茫茫、血糊糊的一片,让人辨不清方向。

之前还能靠众鬼的涌进方向辨认出来,现在他们都不敢动了,倒教她一时迷了路。

“老伯,请问,乌江怎么走。”

她拍了拍一个头发灰白,年过半百,身躯佝偻的老头的肩膀,十分礼貌而温和地问道。

老头听到她的声音,颤颤巍巍地扭头一看。

跟见了什么似的,脸上纵横交错的皱纹,霎时因张大的嘴而挤作一团。

怪叫一声,只见那老头腿也不哆嗦了,拐杖也不杵了,扛在肩上。

转身疾跑,比那十七八岁的年轻小伙的腿脚都更利索。

眨眼功夫便跑去老远,只剩下一个湮没在茫茫雪色中的一个小小黑点。

“何至于此?”

她暗自腹诽。

走到哪儿,哪儿就自动为她让出一条高天阔路。

见她走后,剩下一堆鬼又接着面面相觑,接头交耳地传递自己看到的内容。

一传十,十传百。

谎言总是要比真相传播的更快。

她的事迹,扭曲之后便快速地在这片鬼界蔓延了。

鬼甲看着她的背影,低声与旁边的鬼交谈:“看到没,就是她,刚刚我可是亲眼看到她单手拧断了鬼脖子。”

鬼乙半信半疑道:“当真如此?

她如此瘦弱,怕是传言有误吧?”

鬼丙连忙加入:“此事千真万确!

别看她那样,刚死的那鬼也没惹到她,就被她拧断了气,脖颈转了一圈!”

鬼丁煞有介事地道:“不止如此,连八十老头亦不放过!

我军的老福头,差点被其抓住当场宰杀,幸亏他腿脚快。”

“嘶——”众鬼又是一惊,胆子小的首接被吓得抖成筛子。

“她竟如此残暴!”

“此后可得退避三舍咯!”

众鬼连连点头,深觉有理。

她的头对着哪个方位,哪个方位的鬼就会带动周围的一片鬼,齐刷刷地背过身。

那些鬼见到她,就跟见了比自己还要鬼的鬼似的,仿佛一眼便能令其灰飞烟灭。

一路下来,只见着她一个女鬼。

她摸了摸自己的头,发丝浓密柔滑,高而细的鼻梁,小小的嘴唇,算是标准的美人儿。

再瞧瞧自己的身段,凹凸有致,即使穿着厚衣物也依旧盈盈一握的腰,好不漂亮。

不然方才那色鬼也不会用那般眼神望向自己。

“我竟如此可怖骇鬼?”

她暗自低语。

带着疑惑,飘错了几条路。

终穿过覆着白雪的树林,流水淙淙声,叮咚清脆。

冰皮半解的江面,折射着冬日的阳光,晃眼。

她将头放得低了些,以躲避这刺目的阳光。

鬼不惧阳光。

她只是担心会晕雪而己。

从前盯着洁白的雪看久了,会觉得头晕目眩,眼前无端出现许多圆圆的黑色斑块。

这是她当人时就积累下的生活经验。

她只记得自己姓余,身份低贱,不配有名,这是唯一能代表她的符号。

余氏,嫁了那病老头,跨过门槛那刻,便被称作——王余氏,冠了夫姓,却依旧无名。

仿佛她只是男子的一枚腰间玉佩,只是一件买来的物品。

可不就是物品么?

她阿爹收了两枚半两钱(秦朝的一枚半两钱,约莫是100rmb),就喜滋滋地将她嫁了。

她阿娘想阻止,但在那个家,哪有她一个妇人说话的权利啊。

只能偷偷抹眼泪,哭红了眼。

无人在乎她叫什么,更无人在乎她的感受和意愿。

沿着江边找了一圈,并未找到符合项羽条件的鬼,连尸体也未见着。

更别说吃食了,供奉的物品只能送达鬼身所在处。

来迟了?

她在江岸边寻了一处平整的石板坐下。

毋庸置疑,周围的鬼看到她纷纷回避,连大气也不敢出。

生怕惊扰了她,害得自己连鬼都做不成。

鬼飘荡同人步行一样,需要耗费气力。

她解下红色鹤氅,盖在身上,顺便盖住头。

枕在臂弯中,瘦瘦小小的娇躯蜷作一团,躺在石板上小作休憩。

西周寂静非常,只有水流与冰面碰撞的声音,时不时几只灰雀起落其间,发出啁啁啾啾的叫声。

成了助她睡眠的白噪音,沉沉睡了过去。

睡着了,就不会感到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