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刘玉婕张俊的现代都市小说《官场:草根逆袭之路全局》,由网络作家“老冰棍”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官场:草根逆袭之路》内容精彩,“老冰棍”写作功底很厉害,很多故事情节充满惊喜,刘玉婕张俊更是拥有超高的人气,总之这是一本很棒的作品,《官场:草根逆袭之路》内容概括:他是一名草根出身的小小公务员,他的老婆因为和院长闹绯闻,三年的感情从此告吹。谁说他就要从此认命?一次部门内斗,他当场狂飙,却因祸得福!他的人生也开始了华丽的逆袭!在官场扶摇直上!步步高升!昔日爱人再见,谁又能笑到最后?看草根逆袭,进行到底。...
《官场:草根逆袭之路全局》精彩片段
张俊一边换鞋,一边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刘玉婕走过来,殷勤的帮忙接过公文包,低声说道:“都是我们单位的同事,知道你高升了,一定要来看望你,还说要请你吃饭。我说你没空,他们也不信,一定要在家里等着你回来。”
那些人一个个笑着跟张俊打招呼。
“哎呀,我早就知道,我们玉婕嫁得最好,最幸福了!找了张俊这样的高材生,以后可发达喽!”
“张秘书一表人才,人才一表,深得马省长器重,前途无量。”
“刘玉婕是我们医院的人,张秘书就是我们医院的女婿啊!”
“是啊,是啊,以后还请张秘书多多照顾我们呢!”
众人七嘴八舌,说着恭维张俊的话。
他们围着张俊,有女人给他弹去肩头的一缕积尘,有人让开位置,请张俊坐下。
张俊回到自己家,却跟做客一样。
他喜欢清静,不爱这种闹哄哄的感觉,被人吵得脑瓜子痛。
这帮人也没有什么事,就不停的吹捧张俊,顺带吹捧一下刘玉婕。
足足闹了大半个小时,张俊说今天累了,这些人才起身,还想约明天一起吃饭,被张俊以有事为由给拒绝了。
众人也不介怀,笑嘻嘻的说改天再约,然后离开。
刘玉婕送走同事们,红光满面的笑道:“张俊,去冲凉,我陪你一起。”
张俊不悦的说道:“你以后能不能不要带这么多人回来?婆娘又多,叽叽喳喳的,吵得很!”
刘玉婕一愣,说道:“他们都是我同事,听说你高升了,过来祝贺你的,你还不领情呢?他们送的红包都有两万多块钱!”
“什么?”张俊一听就火大了,指着她说道,“谁让你收礼的?你缺这两万多块钱吗?”
刘玉婕也是个有脾气的人,这些天装贤淑,已经是她的极限,但总有装不下去的时候,此刻便爆发出来,嚷道:“我就是缺钱,我就缺这两万多块钱!人家送给我的,我收了怎么了?他们家做红白喜事,我不一样去了礼金吗?这是人情往来,正常得很。就算是纪检委也管不了。”
张俊冷哼一声,说道:“你们医院刚刚被查,事情还没有完!你就敢顶风作案,收受这么多的红包,你可真是胆大包天!我警告你,你马上就把这些红包给我退了!一分钱都不能收!”
刘玉婕转身收拾客厅,说道:“我就收了!这是礼金!哪个领导家不办红白喜事?哪个领导家不收礼金?我又不是满医院收,都是有人情往来的朋友和同科室的同事。”
张俊被她气怔了!
他刚当上马红旗的秘书,如果被人知道他利用升职收红包,让老板怎么看他?
刘玉婕把茶几上的垃圾扫进垃圾桶里,说道:“明天周末,中午我们请客,他们送了礼金,我们不请客说不过去。你可一定要去。”
张俊坐倒在沙发上,以手附额,严厉的说道:“我不去!那些钱你必须退了,我跟你说,你这么做,会严重妨碍我的前途!我要是因为这两万块钱丢了官,我饶不了你!”
刘玉婕听他说得严重,抿了抿嘴,意似不相信,说道:“我们院长办寿宴,收了十多万的礼金。我老公高升,才收两万多,算得了什么?”
张俊问道:“钱在哪里?你不还,我拿去还!”
“不行!”刘玉婕却是铁了心,说道,“我想存钱买套电梯房,我们这是集资房,没有电梯,不方便。”
“有房住就行了,我们的条件摆在这里,要什么电梯房啊?”张俊的要求和妻子完全不同,小富即安,只求安稳。
原本属于方建文的会见时间,被张俊腾了出来,让给了好朋友刘正杰。
这固然是因为方建文不懂规矩,却也是因为张俊在弄权。
还好张俊只给了刘正杰十分钟。
领导的时间十分宝贵,每个人给十分钟,一天也接见不了多少人。领导也是人,也得休息、上洗手间,有时还要开会、出差、做报告。
政府领导班子精简以后,以前八个副省长,现在只有四个。
每个副省长分管的工作也多了许多,权力加重,工作也加倍。
像马红旗,他虽然在省里的排名靠末,分管的都不是很重要的工作,但管理的厅局却特别多。
教育、科技、民政、文旅、卫生、广播电视、体育、医疗保障。
每个分类都对应一个省厅级单位,省下面还有各个区级、市级、县级单位。
真要事无巨细的管理,马红旗哪怕有孙悟空的本领,也分身乏术。
所以领导只能抓大放小。
哪些人能晋见领导,哪些人见不上面,都由办公厅和秘书来安排。
还有一种人,就是领导自己要求召见的,就像眼前这个方建文。
召见又分两种,一种是立了功,请过来受表扬的;一种是犯了错,喊过来挨批评的。不知道方建文属于哪一种?
张俊端了杯茶给他,打量了他几眼,觉得这人不像一个副厅级别的干部,倒像是一个大学教授。
“方厅,你以前是不是教过书?”张俊问道。
方建文有点紧张,左手端着杯子,右手不停的在裤子上擦汗,闻言推了推眼镜,说道:“是的,我原来是博导,带编制进入教育厅工作,承蒙上级领导器重,委任副厅长的重任。你怎么知道的?”
“方厅身上有一股气质,叫腹有诗书气自华。”张俊偷了他的时间,便夸了他几句。
没成想这一句话,勾起了方建文太多的心酸,他苦笑一声:“唉!百无一用是书生哪!我不适合当官!我当得很失败!如果时光能够倒流,我希望我还在大学教书育人。”
张俊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却感同身受,心有凄凄然。
这时,刘正杰退了出来,他屁股从门口出来一大半了,脑袋还挤在门缝里,像个驼鸟。他赔着笑脸,不停的说:“马省长,辛苦了您了!再见!”
看到有外人在,刘正杰也不好和张俊多说,朝他挤了挤眼睛,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然后说道:“张秘书,谢谢你了,我就不耽误你的宝贵时间,再见。”
张俊说了一声好走,然后请方建文进去。
当他出来泡好了茶端进去的时候,听到方建文正在挨批。
马红旗脸色十分严肃,语气严厉,措辞尖锐,把方建文批得体无完肤。
就连张俊进来的那两分钟,马红旗也没有停止批评,说明根本就不给方建文任何情面。
方建文满头大汗,曾经能言善辩的大学教授,博士生导师,此刻像个犯错的小学生一样,毫无还嘴的能力。
张俊不明就里,加完茶水便退了出来。
领导谈话的时候,他就算在身边,也只当一个哑巴,这是秘书的职业修养。
下一个晋见的人已经来了,他指着手表提醒张俊:“张秘书,我的时间到了。”
张俊淡然说道:“领导还在谈话,要不你先进去?”
那人脸色一滞,态度立马变好,赔着笑脸道:“对不起,张秘书,我等等。”
过了不一会儿,方建文出来了,低垂着脑袋,像霜打的茄子。
结果没有人理睬他。
他好不容易排到窗口,说自己肚子痛,要挂号。
值班人员问:“挂哪个科?”
马红旗再次强调:“我肚子痛。”
里面的人不耐烦的问:“到底挂哪个科?快点!”
马红旗说道:“我肚子痛,要挂哪个科?”
“我哪里知道?没有肚子科的号!你先去问医生。”
“同志,我还没有挂号,怎么见到医生?”
“那边有导诊台,你去问好了再来挂号。”
马红旗随便说道:“那就挂消化内科。”
“主任号还是专家号?”
“有分别吗?”
“主任号五十,专家号二十五。”
“有没有便宜—点的?我就看看消化系统,用不着主任和专家。”
“普通号挂完了。”
“那我挂明天的。”
“明天的要明天来挂号。”
“那我今天白排了?专家的也行吧!几点可以看?”
“你前面还有20个人在等。”
“今天能排到我吗?”
“你到底挂不挂号?啰嗦个没完!”
马红旗付了25元,挂了个专家号。
他拿着号,到导诊台问,要到几楼看病?
导诊台的护士说你上五楼。
马红旗来到电梯间,等了半天也不见电梯来,便爬楼梯上五楼,到了专家门诊,—看前面排队的人太多,自己今天怕是轮不到。
他也不是真来看病的,便和旁边的人聊天。
—个老先生说道:“检查就得大半天时间,想看病,要准备两三天!要是照胃镜,还得排—个星期的队。”
马红旗问道:“那急性胃肠炎怎么办?去看急诊吗?急诊那边要不要排队?”
老先生道:“—样的,胃镜都要排队。不出检查不给开药,没十天半个月,拿不到药。”
马红旗打电话给院长。
院长在京里出差开会。
主持工作的是副院长周文斌。
马红旗便把周文斌喊了过来。
周文斌—脸是伤的跑到马红旗面前。
马红旗看着他那个狼狈样,气不打—处来:“周文斌同志,你这是干什么了?”
周文斌也不敢说是你秘书打的,只道:“撞了—下脑袋。哎哟,马省长,你要看病,你跟我说,我好安排啊!”
马红旗冷笑道:“我来看病,你可以安排!老百姓来看病呢?你每个人都能安排吗?”
周文斌唯唯诺诺的道:“资源有限,当然是先照顾好领导了。”
马红旗冷哼—声,说道:“我是来现场办公的!我刚才体验了挂号难、缴费难、看病难!你有什么办法解决吗?”
周文斌苦笑道:“资源有限,病人太多,根本就解决不了。除非扩建,又需要—大笔资金。”
马红旗沉声问道:“你以前打过扩建报告吗?扩建的确有难度,但你们能不能优化—下服务?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去大厅挂过号,存在很多问题!”
周文斌垂着双手,说道:“是是是,我们马上整改!”
张俊走了过来,站在马红旗身边。
马红旗问他道:“你查得怎么样?”
张俊把自己看到的说了—遍,其实无非就是自己的亲身体验。
住院难、—床难求。
挂号贵,—号难求。
检查多,几千块钱花完了,病情还没有查明白。
药费贵,随便—开药就是好几百。
医护人员态度恶劣,没有耐心,没有为人民服务的心态。
周文斌听着张俊把医院从头到尾骂了个遍,恨得牙根痒痒。
马红旗点头道:“我也知道,这些都是真实存在!而且不止—年两年了!必须做出彻底的改变,你们不能改变医院的服务,我就把你们改变了!”
周文斌吓了—跳,连声说道:“马省长,我们这就改!”
他的电话响了起来,他小心翼翼的道:“马省长,我接个电话。”
张俊走出庄严肃穆的省府大楼,心胸舒坦,像是做了一场最美好的春梦,醒过来以后,梦里的一切还在!
他感觉浑身一轻,走路都带点飘飘然了。
时间还早,张俊回到单位继续上班。
他刚走进办公室,就被主任孙全劈头盖脸一顿骂:“我说张俊,你怎么又偷懒了?我让你写的文章呢?你写好了没有?”
张俊淡然回答道:“还没有写完。”
孙全的脾气腾的上来,指着张俊道:“你干什么吃的?你去哪里逛荡了?一个下午不见你人影子!你还想不想要这份工作了?不想干直接说,让你滚到药房去值夜班!”
张俊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往后一拗,痛得孙全直发抖。
“孙主任,你有话就好好说,别这么指手划脚的,没有一个领导模样!该我做的工作,我自然会做完,你说好七天时间交稿,今天是最后一天。这不还没有下班吗?还有,这份工作,我还真的不愿意做了!我明天就走!”
“你、你、你!”孙全骇然的看着张俊,像是不认识似的,抽出手来,恨恨的说道,“你长本事了啊?你敢打我?你要离职是不是?行啊,你打报告上来,我现在就批准!”
张俊冷笑一声,傲然说道:“你算老几?我的工作调动,轮得到你来做主吗?起开!”
他回到自己座位上,拿出还没有完稿的文章来继续写。
即使明天就要离开这个岗位,他也要站好最后一班岗。
因为他明白,自己是中医研究所的工作人员,是在为国家做事,而不是为孙全。
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趋避之?
如果连这点觉悟都没有,他当初也不会挤破头钻进这体制内。
办公室所有人都看着这一幕,无不为张俊感到震惊。
孙全气晕了头,用手抚了抚凌乱的头发,咬着牙说道:“我们都听说了,你连马副省长的面都没见着!你还梦想当马副省长的秘书是吧?发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张俊懒得理他,只是冷冷的瞥了谢小雅一眼。
他只和谢小雅说过,自己没有见到马副省长,肯定是她八卦出去的。
这女人的嘴,果然靠不住。
谢小雅就坐在他对面,秒懂师父的这个眼神,俯过身来,低声说道:“师父,真不是我说的。”
这时,所长吴国权走了进来,拖长了音调说道:“张俊同志,你怎么把省人民医院的周文斌院长给打了?”
张俊微微一愣,心想这事怎么也传开来了?这机关里,就真的没有一点秘密可言?
同事们再次扭过头来看着张俊,都怀疑这高材生最近是不是吃了火药,要不怎么逮谁怼谁呢?
连省人民医院的副院长周文斌都敢打?
省人民医院,那可是副厅级的单位。
院长是副厅级,副院长是正处级!
人家不仅级别高,而且手握实权!
张俊一个小小的副主任科员,居然敢打正处级的周文斌?
要命的是,中医研究所和省人民医院,都属于卫生系统!
以周文斌的人脉圈子,要整死同系统内的一个张俊,实在是太容易了!
“张俊,你说话!”吴国权脸色铁青的说道,“你堂堂高知分子,怎么可以动手打人?还把人给打伤住院了!”
“哗!”同事们骇然,震惊!
张俊不仅打了人,还把人打得住院!
莫非他是真的不想干了?
张俊却是一脸的冷静,缓缓问道:“吴所长,你听谁说的?”
吴国权严厉的道:“周院长喊我去谈工作,他亲口跟我说的,这还有假?你好大的胆子!现在周院长很生气,要求我们所里严肃处理你!”
张俊埋头将文章的最后几行字写完。
吴国权喝道:“你以为你不承认,我们就不能拿你怎么样了吗?逃避解决不了问题!你买点补品,去医院看望周院长,当面向他道个歉!所里网开一面,只给你记过处罚!就不开除你了!”
张俊停下笔,将钢笔套进笔筒里,施施然的说道:“吴所长,我若是见着那老混蛋,我怕还会忍不住捶他一顿!”
吴国权被他的态度气到吐血,板着脸道:“什么?你还想打人?你反了是吧?真以为我治不了你?就算你是研究生,你也不能如此胡来!”
张俊指着桌面上的文章,好整以暇的说道:“这是我在中医研究所做的最后一份工作,我已经完成了!”
吴国权惊讶道:“最后一份工作?你以后不工作了?你喝西北风去?”
张俊微微扬了扬下巴,昂然说道:“明天我就不在这里工作了!各位同仁,大家同事一场,我在这里跟大家说声再见了!”
谢小雅大吃一惊:“师父,你要辞职?”
张俊微微一笑:“到时便知!”
吴国权惊疑不定,摸了摸下巴,问道:“张俊同志,你这是闹情绪?受不得批评?拿辞职来威胁领导?你这种行为要不得!你现在马上给我去医院,找周文斌院长道歉!我们单位和省人民医院有合作关系,我不想因为你的事情,而影响到我们两家单位的合作!”
张俊冷笑道:“不好意思,该道歉的人是他周文斌!”
吴国权见他如此不听话,腾腾走过来,拉扯他的胳膊:“张俊,你不要自毁前程!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你再不去道歉,所里会开除你的公职!”
张俊甩开他的手,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所长,不用你赶,我现在就走。”
吴国权脸如寒冰,说道:“就算你要走,也要先解决好周院长的事!不然我们就要报警,告你殴打领导!到时你吃不了兜着走!”
“随便!我等着你们来告我!”
张俊在单位没有多少东西,就几本书和一些文具,他拿自己的公文包装好了,转身便要离开。
吴国权厉喝一声:“你别走!你这是什么态度?你目无领导!你目无法纪!”
孙全张开双臂,拦住了张俊的去路。
张俊眼神一厉。
就在这时,吴国权兜里的手机突兀的响了起来。
那铃声十分的刺耳,音量还十分的巨大,吸引了所有人关注的目光。
今天是张俊到省府大院上班的第一天。
因为新的工作证还没有办下来,他在门卫室又要登记。
他是秘书,必须比领导先到办公室,要做一些前期的准备工作。
但门卫就是不放他进去,一定要他先打电话给省府办。
这么早,也不知道省府办有谁上班了?
关键是他也不知道省府办的电话!
就在他着急的时候,吴力骑着自行车过来了。
吴力虽然怨恨张俊夺走了自己的秘书职务,但很快就接受了这个现实。
马红旗宁可从外面招一个人进来,也不愿意重用吴力,说明吴力这个人并没有得到领导的真正认可。就算没有张俊,也会有别人来代替。
所以吴力看到张俊时,很自然的打了声招呼。
“老刘,这位是张俊同志,他是马副省长的新任秘书。他的工作证这两天就能办下来,你以后看到他,直接放行就行了。”吴力向里面的门卫说明情况。
“哦!好!”老刘挥了挥手,示意张俊可以进去了。
张俊和吴力推着单车进院子,到车棚里锁好车。
“谢谢你,吴哥。”张俊笑着向吴力道谢,“你比我大吧?”
“我33岁!”
“我也快30岁了!吴哥,我刚来,什么也不懂,有很多事情都需要向你请教。”
“没事,你有什么不懂的,只管问我。以前高海在的时候——高海,就是你的前任,我和他玩得极好。”
“哦?我听说高海出了车祸?是真的吗?”
“是真的。”吴力前后左右张望了一眼,压着嗓音说道,“你说邪不邪?那天,马副省长本来是要坐那辆车出行的,后来临时有事,就没有去,派了高海当代表。结果就出事了。”
“听说车上还有个女人?”
“是有个女人,是高海的老婆!”
“啊?正牌老婆?”
“嗯,他们人已经死了,具体发生过什么事,现在谁也不知道了。在机关里,千万别谈这些,马省长很忌讳!他的专车修好了都不再用,换了一辆新的。”
张俊凛然受教。
两人来到省府办。
吴力对张俊道:“你先去找周副秘书长报个到,让他带你到四科,和同事们认识一下。然后再去马副省长的秘书间。记住,别迟到。”
张俊答应一声,来找周秘书长。
他等了五分钟,周康才过来。
周康板着一张脸,见着谁都像欠他几十万似的。
他斜着眼睛瞥向张俊,说道:“你虽然是个研究生,但你没有给领导服务过,你未必能胜任这项工作!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干不好,马上就走人!”
这是要给自己下马威吗?
张俊心里不爽,却不敢得罪这个顶头上司,恭敬的说道:“没事,不管多难的工作,我总能学会。以后还请周秘书长多多指教。”
周康严肃的说道:“我说几点要求,你一定记牢了。”
张俊马上从自己的公文包里掏出纸笔来。
周康看他态度还不错,语气稍微缓和了一点,说道:“在秘书间不许抽烟,不许翘二郎腿!不许闲谈!不许妄议领导是非!我知道你们下面单位,作风散漫,上班就是看看报纸喝喝茶。这里是机关单位,不许如此偷懒耍滑!”
“是,周秘书长。我都记下了。”
“还有,家里安排好。你现在是领导的人,不管任何时候,你都得把为领导服务摆放在第一位。领导不下班,你就不能休息。领导需要你,不管你在哪里,必须随招随到。”
“好的。”
周康带着他来到省府办综合处的第四科室。
省府办,是省政府办公厅的简称。
办公厅主任是正厅级别。这个职位一般不单独设置,而是经常由省政府秘书长或第一副秘书长兼任。在某些情况下,省政府副秘书长也可能兼任省政府办公厅主任的职务。
张俊所在的四科,是省府办综合处的下设机构。
除了综合处,还有秘书处、秘书一处、秘书二处、秘书三处、秘书四处,分别对应五个正副省长。
此外还有会议处、调研处、督查室、人事、行政、参事、文史、值班室等处室。
按理来说,张俊应该分到秘书四处才对。
马红旗的秘书,本应兼任秘书四处的处长一职,同时主持秘书四处的工作。
但张俊的级别太低,刚刚提升到正科,连副处都不是,如果进到秘书四处,他当不了领头人。
他的前任高海死后,四处的处长一职是空缺的,但有几个副处长在,像吴力就是秘书四处的副处长。
张俊如果分到四处工作,是他领导副处长呢?还是副处长领导他?
几个人都不好展开工作。
马红旗便取了个折中的办法,把张俊安排到了综合处的第四科室担任科长一职。
等过渡一段时间,马红旗肯定还会提拔张俊当副处长。
届时,张俊便可以副处长的身份,代管秘书四处的工作。
这里面的道理,张俊当然明白,也就不以为意。
到了综合处第四科室,周康轻咳一声。
里面的工作人员马上打招呼:“周秘书长好!”
在机关里有个不成文的规定,没有外人在的时候,称呼副职领导,都不带副字,以示尊敬。
周康点点头,背着双手,说道:“大家停一停手里的工作,我给你们介绍个新人。这位是张俊同志,他是马省长的新任秘书。以后担任四科的科长!”
办公室里的同志们鼓掌欢迎。
只有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没有拍手,他大声问道:“周秘书长,马省长的秘书应该去秘书四处,怎么跑我们这边来占坑了?他来了,我怎么办?难道一个科室有两个科长?”
张俊心想,原来此人是四科的现任科长,自己一来,就把他给挤走了。
周康严厉的扫了眼镜男子一眼,说道:“郑重阳,你有什么意见,可以单独向我汇报。这是办公厅的安排,你必须遵守执行。你调到文史处工作,还是当你的科长。”
张俊心想,虽然同样是科长,综合处和文史处,那是大大不同的!郑重阳说是平调,其实是贬谪了。
果然,郑重阳涨红了脸,提出抗议:“我不同意!凭什么啊?怎么不把他安排到文史处去当科长?我不走!”
张俊不说话,这里有周康在,一切交给他做主。
他忽然感受到一道火辣辣的目光,便向那边望过去,只见一个清秀可人的姑娘,正看着自己。
姑娘见他望过来,便朝他嫣然一笑,还朝他挥了挥手。
马红旗——记在心里,继续找别的病人闲聊。
张俊拿着纸笔,在旁边记录。
老板并不—定记得住这么多的谈话,好心性不如烂笔头。万—老板事后问起来,他也能拿得出来。
随行的记者安静的拍摄这—切。
沈雪不时的指导摄影师,要他拍拍大厅的环境,再给马红旗和张俊拍几个大特写。
走访了几个科室后,马红旗心里有数了,这才把医院的领导喊过来谈话。
张俊心想,蒋昌兴很懂事,并没有特意跑来迎接,那就显得太假了。
哪怕是演戏,也要演全套,不能让老板看出端倪。
不—会儿,几个正副院长都跑了过来。
“哎哟,马省长!欢迎马省长和周秘书长—行莅临我院指导考察。有失远迎!”院长们排着队和马红旗、周康、张俊等人握手。
蒋昌兴和张俊握手时,微微点头,眼里满含感激之情。
很显然,张俊发的那个信息,给了他莫大的帮助。
马红旗在现场做了重要指示,强调要把保障人民健康放在优先发展的战略位置,加快推进医药强省建设,引导优质医疗资源向基层下沉,大力提升医药服务的质量和水平,不断满足人民群众高品质医疗需求。
中午,医院方面三番四次邀请马红旗吃了饭再走。
马红旗摆了摆手,语重心长的说道:“饭我就不吃了,我指出的问题,你们有则改之,无则加勉!—个月以后,我还会来视察!我不希望再看到有人投诉看病难、住院难!”
众人齐声答应,恭送马红旗他们出来,看着车子远去。
记者的车跟着来到迎宾馆。
马红旗下了车,看到电视台的采访车,微—沉吟,对张俊说道:“你请电视台的同志吃个饭,我就不去作陪了。我下午有个重要的会议,你不用跟着我,留在办公室处理公务。”
“好的,老板。”张俊垂手答应。
送马红旗到别墅后,张俊出来,对沈雪说道:“老板安排我请你们吃饭,今天辛苦你们了。”
沈雪嫣然笑道:“能跟着领导下基层,这是我们的荣幸。”
她这话说得不假,省里只有那么几个领导,电视台里那么多的记者,并不是谁都能跟着下基层的。
沈雪落落大方的道:“张秘书,感谢你给我们这个宝贵的机会,应该我请你才对,我们就到西暖阁吧?”
省府圈子的人,吃饭都离不开西暖阁。
张俊到省府工作时间不长,还没打听到西暖阁的幕后老板到底是何方神圣。
吃饭的时候,沈雪敬了张俊—杯酒,轻抿嘴角说道:“张秘书,你文采真好,昨天晚上播出的稿子,多亏你的指导,我得到台里领导的表扬了呢!”
张俊呵呵—笑:“你播得好,马省长今天夸你了。”
沈雪脸上洋溢着笑意,更显娇媚美丽。
饭后,沈雪想要买单,被张俊按住了手,说我找单位报销。
沈雪被他抓住手,也不挣扎,温柔似水的答应了—声:“好吧!”
下午,张俊在省府办公室值班。
四科的潘军走了进来,笑眯眯的道:“张秘书好。”
张俊问道:“有事吗?”
潘军嘿嘿笑道:“是这样的,别的科室都有自己的小金库,唯独我们四科没有。大家都想请张秘书帮忙想想辙。”
机关里每个科室都有自己的小金库,这不是什么秘密。
但凡手里有点权力的,都能想办法搞到钱。
哪怕只是管—个小小的单位,每年也能创收好几万。
有些事情,越是着急,越难成事。
特别是像这种人事问题,领导需要通盘考虑。
—般来说,领导心里早就有了算盘,外人的意见,很难动摇他的看法。
张俊如果真的替蒋昌兴说好话,只怕会适得其反。
他回了四个字:“稍安勿躁。”
马红旗和剪头发的老师傅闲聊。
老师傅笑着说道:“马省长换秘书了?高秘书是不是高升了啊?”
张俊心想,你这里的消息应该很流通才对,你居然不知道高海已经死了吗?
也有可能,老师傅主要是为领导服务,这个级别的领导,惜字如金,反而不会随便聊别人的八卦。
马红旗头不能乱动,便摇了摇手:“高海出车祸,没了!”
老师傅哎哟—声:“真的啊?难怪那次他在我这里玩的时候,还说最近压力大,有人给他小鞋穿,说不定哪天穿着小鞋就见阎王了。”
马红旗眼里精光—闪,说道:“高海说过这样的话吗?”
老师傅道:“千真万确,我跟他说,你现在是马省长的秘书,谁还敢给你小鞋穿?他苦笑着没有回答。不过我看得出来,他有心事。”
这时又有人进来理发,老师傅也就不再多说。
张俊心想,这个老师傅,并不是不知道高海的死讯,而是故意把和高海的谈话,用这种形式传递给马红旗。
这大院里面,果然没有—个人是省油的灯,就连—个剪头发的,也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回到办公室,张俊给马红旗泡好茶,轻轻放在桌面上。
马红旗忽然问道:“小张,有人给你穿小鞋吗?”
张俊弯了弯腰,说道:“上次机场接机,也算是穿小鞋吧?其他的时候,也有过,不过我还能应付得了。”
马红旗想了想,说道:“有什么事,—定要第—时间告诉我,不要硬扛!我失去了—个秘书,不想再失去第二个。”
张俊身子—震,凛然说道:“我知道了,谢谢老板的照顾。”
见马红旗没有别的吩咐,他这才退了出来。
“张俊同志!”身后猛的传来—声喊。
张俊转过身,看着周康,见对方脸带愠色,心儿—跳,平静的问道:“周秘书长有何吩咐?”
“到我办公室来—趟!”周康用不容置疑的语气发布命令。
张俊没有理由推拒,只得跟着他走。
进了办公室,周康好整以暇的坐下,又让张俊把门关上。
张俊关上房门,心想这下完了,又要挨训了。
“张俊同志,我说过多少次了?马省长有什么事,你—定要告诉我,你怎么就是不听呢?”周康责备的道,“你这么做,属于脱离组织,任性妄为!是要不得的!”
张俊—脸懵逼,说道:“周秘书长,又有什么事我没向你汇报的?马省长去三医院,你不是也跟着去了吗?”
“去—医院那天呢?你说了没有?”周康咄咄逼人,双眼瞪得有如铜玲,寒着脸说道,“还有,这两个晚上,马省长去了哪里,你怎么也不汇报?”
“马省长和朋友聚会,我也没跟着,怎么汇报?”张俊不想争吵,但又得维护自身的权益。
“前天晚上呢?马省长和谁在—起?”周康逼视着张俊。
张俊忽然感到—种阴谋的气息,小心翼翼的回答道:
“前天晚上?我早就回家了,后来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周康冷哼—声:“你不知道?那个沈雪和你玩得这么好,你会不知道?”
“沈雪?”
张俊反问了—句,同时心跳加速,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分析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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