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周沉沈颐乔的其他类型小说《先婚后爱:爹系霸总诱哄小娇妻 全集》,由网络作家“仲夏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甬道幽深。短得似乎近在眼前,又仿佛长得穿越了时间。沈颐乔在男人强势的怀抱里静下心来。她抬手,环住周沉的腰,强迫自己不去看通道的另一头。“中午吃点简单的吧,还要回台里审带子。”“好。”周沉点头,“听你的。”他强势地牵着她的手,五指紧扣。离那道身影越近,沈颐乔越能听到自己呼之欲出的心跳声。好几次想提议绕路,话到嘴边,却觉得这样反倒欲盖弥彰,只好顺从周沉的脚步。擦肩而过的那刻,有人叫住她。“记者小姐。”沈颐乔脊背僵硬,缓缓转过头。向知南挎着运动包站在原处,除了眼神是掩盖不了的攻击性,语气和动作都把控了分寸感。他弯起唇:“有时间聊一下吗?”沈颐乔下意识仰首去望周沉,周沉的眸子一如既往深沉。他没放开她的手。“需要的话我可以在车里等你。”明明一...
《先婚后爱:爹系霸总诱哄小娇妻 全集》精彩片段
甬道幽深。
短得似乎近在眼前,又仿佛长得穿越了时间。
沈颐乔在男人强势的怀抱里静下心来。她抬手,环住周沉的腰,强迫自己不去看通道的另一头。
“中午吃点简单的吧,还要回台里审带子。”
“好。”周沉点头,“听你的。”
他强势地牵着她的手,五指紧扣。
离那道身影越近,沈颐乔越能听到自己呼之欲出的心跳声。好几次想提议绕路,话到嘴边,却觉得这样反倒欲盖弥彰,只好顺从周沉的脚步。
擦肩而过的那刻,有人叫住她。
“记者小姐。”
沈颐乔脊背僵硬,缓缓转过头。
向知南挎着运动包站在原处,除了眼神是掩盖不了的攻击性,语气和动作都把控了分寸感。
他弯起唇:“有时间聊一下吗?”
沈颐乔下意识仰首去望周沉,周沉的眸子一如既往深沉。他没放开她的手。
“需要的话我可以在车里等你。”
明明一切都在周沉眼皮子底下发生,沈颐乔却有种被抓个正着的隐秘感。
她的心脏怦怦直跳,手心渗出了汗。
或许是周沉的视线太过温和,她在这样的温和中慢慢摆脱心脏的鼓噪。如同婚后每一天平淡又值得回味的生活。她已经与过去告别,没什么需要再聊的了。
沈颐乔摇摇头:“走吧。”
出乎意料地,向知南并没有打断他们离开。
他只是靠在墙边,头颈低垂,似乎并不在意。直到走廊彻底走空,里面空无一人,他慢慢蹲下,掌根抵着心口,不知为什么,得知她结婚的那一刻也没有此刻亲眼见证的痛。
他大口大口喘气,宛如濒死的鱼。
……
沈颐乔原打算吃饭的时候好好跟周沉解释下今天的事,不巧,他公司临时有事。
这顿饭黄了。
用过饭后回到电视台,万宜从她桌边路过,给她带了杯咖啡。左手边,是林畅早上欠她的一杯。
沈颐乔莫名:“干嘛?有事求我?”
万宜拍拍她的肩。
隐隐的,沈颐乔感知到什么。
趁着午休时办公室没什么人,她打开手机。关于早上中巡赛的采访,已经被做成切片遍布各大网站。
视频里的每个字都是她亲自问出口的,不需要一个个去印证,但随之而来的评论却恶意满满。
“这女的好心机啊!故意提腿伤,向知南那么善良,知道网友因为这件事在怪她,他肯定不乐意啊!所以在镜头前为了息事宁人才承认之前的腿伤不碍事,这样算间接帮她自己摆脱了麻烦。抱抱宝宝,不和坏女人约。”
“呵呵,以前怎么没听过她和向知南的事。人家拿到首冠开始闹绯闻,比赛失利立马又消失得干干净净。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事业粉呢!笑死,我这个事业粉都知道低谷时期要陪他走下去。”
“什么事业粉,简直就是害人精。向知南和她在一起之后就没拿过什么好成绩。快死吧,别来沾边。”
“但是我看视频……怎么觉得像是向知南还在单方面求和啊……”
“不会吧某女主播的洗地水军这么快就来了?我怀疑过不了多久舆论就会变成向知南回国参赛疑似主动求和,(滑稽)怎么就你们家脸这么大呢?”
“有些人真是嫁人了也不安分。”
经历过几个月前狂风暴雨的袭击,沈颐乔对这些无关痛痒的东西显得麻木。
她放下手机,按了会眉心。
手机在几秒钟内快速震动起来。
沈颐乔掀开眼皮看了眼,揉着眉心无奈接通。
“妈。”
“在台里,晚上回去说。”
因为向知南的出现,荡平的涟漪又褶皱起来。
晚上回到紫荆湾,客厅电视机开着,反常地没停在深市电视台上。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沈宏往她身后探了眼,问:“周沉怎么没来?”
“他公司有事。”沈颐乔道。
紧接着,厨房探出母亲陈清涵的身影。
“是公司真有事,还是吵架了?”
沈颐乔在心里叹气:“没吵架。”
陈清涵显然不信,下午备了一桌的菜,也单独给周沉打过电话。他不仅没接,到现在人也没出现。
不是吵架是什么?
她给客厅里的沈宏递了个眼神。沈宏犹豫再三,才说:“今天在体育馆的采访,我们看到了。”
沈颐乔嗯了声,去洗手间洗手。
沈宏作为父亲,总觉得自己不适合说起这么微妙的话题,但耐不住陈清涵隔着玻璃的眼神,他清了清嗓子:“你和那小子是怎么回事?”
“台长排的任务,正好落我头上。”
“他好好的国际赛不去,怎么就……”
“那得问他。”
沈宏不由皱眉:“周沉知道吗?”
沈颐乔答:“他就在现场。”
“……”
这下是彻底聊死了。
厨房的移门玻璃隔音没那么好,父女俩的对话全被听了进去。陈清涵端着最后一盘炒菜出来,板起脸:“吃饭吧。”
沈颐乔有意缓解气氛,于是笑眯眯地问:“靓女,怎么不开心啊?”
“还开心?”陈清涵说,“我一早上没被气出心脏病就很好了。”
“好啦我知道啦!我跟那谁早没联系了。”
话刚落,摆在桌面上的手机震了起来。
沈颐乔很久很久没再接到过向知南的电话,加之在他去澳洲后换了当地的号码。因此当屏幕上亮起“向知南”三个字的时候,她脸上的表情比餐桌上另外两人还要精彩。
“没联系了。”陈清涵阴阳怪气地说。
“……”
在这一秒之前,的确没有。
电话震了又震终于熄灭。
陈清涵放下筷子,一派郑重其事的模样。
刚要开口,却轮到陈清涵的手机响了。陈清涵低头瞥一眼,明晃晃的两个字:周沉。
接电话的瞬间,沈颐乔明显发现陈清涵的脸色缓和不少。她温声问那头吃晚饭没有,过了会儿又说“对,乔乔在家呢。啊,你来接她啊?好好好,路上慢慢开”。跟先前严肃的样子判若两人。
沈颐乔低头,翻了翻自己的手机。
除却刚才那通向知南的未接,并没有其他来电,也没有一条短信。
周沉要问她的话直接给她发消息不就好了,干嘛绕一圈来问她妈妈。
总不会是……
沈颐乔不可思议地想。
他真的生气了吧?
“……”
“疼不死你。”
沈颐乔乖乖闭嘴。
数秒后,她不甘地说:“但是我救人了。”
对,她第一次在室外滑雪,救了个人。
荧光滑雪服下是个气度儒雅的老人,很难想象,摘去帽子和滑雪镜会是这么一个上了年纪的人,即便满头银发还是将自己打理得一丝不苟。
他右腿受伤,身体轻度失温,几个小时前因为高反栽下了雪道。
沈颐乔找到他时他正在剧烈寒颤。
她顾不上想哪个没良心的人家,敢让这么大年纪的老人自己出来滑雪,只顾着转头去取自己的滑雪服。走得太急,小腿被雪地里的枯枝刺破一大块皮。最后几步她是连滚带爬过来的。
好在人没事,两人最后都没事。
老人没送往沈颐乔所在的医院,不过他的家人(或许是他的家人),当另一位一身英式西装的老人出现在她病房,并且递她空白支票的时候,沈颐乔下意识就觉得这样不凡的气度应该出现在同一家人身上。
但是填支票什么的……太过戏剧化了吧?
沈颐乔开玩笑地说,“您要真想谢我的话,多支持深市电视台就好了。”
彼时她还是新闻台的热血菜鸟。
回去后第二个月上面临时安排了无数培训,忙得她跟陀螺似的。在那之后,她凭借培训中优异的表现,直接成了当家主播。
命运般的半年。
说起来一切源头是那次滑雪。
沈颐乔很敏锐,隐隐察觉到自己当时救了个不得了的人物,乃至后续的一切,或许都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此刻周沉问她第一次滑雪还怎么样了?
“那可太不得了了。”沈颐乔说,“直接走上了人生巅峰。”
黑色幽默一点,那段时间还真是人生巅峰。
感情圆满,事业顺利,人生得意。
哪有后面那些破事。
“我好像没怎么听你说过以前的事。”周沉忽然道。
停留在沈颐乔嘴边的笑意微僵。
她垂了下眼睫:“以前就以前啊,没什么好说的呀。上学,周末上辅导班,被爸妈摁着脑袋发展兴趣爱好,偷偷玩手机,买漂亮文创,学别人化妆,瞒着爸妈报播音系,再之后就是上班,当牛马——”
沈颐乔重新笑起来:“很普通的。”
她说的都是大而化之的东西,特意绕开了敏感话题。
周沉仿佛听不出似的,圈住她往外走。
“那我们很有缘分,我也差不多。”
差不多?
沈颐乔是去过周家的,自然知道周家深厚的背景并非是自己这种普通中产阶级家庭能比的。
当他们这些家庭的孩子挤破头争到一条出路时,那些更高阶层的便闲庭信步出现,压在他们头顶,成了指派他们当牛做马而享受利益的大山。
“你也会被逼着学这学那吗?”沈颐乔狐疑道。
“当然。”周沉玩笑般地评价,“中式教育的精髓可不能丢。”
唯一不同的是,他学艺术,学人际交往,学品鉴,学哲学,学思辨,也学形而上学。
沈颐乔显然来了兴趣,歪着头问:“那你干过最叛逆的事是什么?”
“在国外拿到了CS(computer science)和ECE(electrical and computer engineering)的学位。”
“……”
对味了,这种叛逆很周沉。
沈颐乔叹气:“就没有更叛逆点的事?”
在他们这个阶层,去学这种听起来就能快速变现的东西,本身就是一种叛逆。周沉甚至记得,当家里知道这件事后,他的爷爷摇着头:
“啊?哦!”林畅陡然回神,“师父,稿子很好!很完美!”
沈颐乔点点头:“感谢你的认可。”
“……”
不是。
沈颐乔是拿来给她学习的,又不是叫她评价。
林畅瞬间爆红了脸:“我的意思是,呃……”
“理—下思路,写份新的。”沈颐乔托腮看她,“采访机会给你了。”
“真的?!”
这次采访不露脸,也不是直播,林畅不至于那么紧张。
对她来说,这是个很好的锻炼机会。
自从上次撂挑子之后,她—直没等来第二次采访。眼看着实习期—天天过去,什么像样的总结都写不出来。总不能在上边写“我今天订八人份外卖,跑六趟小卖部”吧?
林畅都快觉得实习结束就要失业了。
她虔诚拜了拜:“师父,你真是我的再生父母!”
“……”
这次的采访对象是深市杰出青年企业家,当地商会的执行副秘书。沈颐乔采访过许多这样的人物,表现淡定,林畅却在她旁边手脚发抖。
沈颐乔睇她:“第二次机会没了就真黄了。”
林畅咬了咬牙:“师父,我这是兴奋,不是紧张。”
—路上她都在顺采访稿,临下车咕噜咕噜灌了自己—大瓶矿泉水。打完—个嗝,终于镇定下来。
亏了这瓶冰镇水的作用,整场采访林畅都没冒汗。
虽然有点太死板,太依赖稿件原内容了。譬如人家袁总思路开放,从PDM(产品数据管理)聊到了创意产业,又聊起学生时代在国外留洋的经历,—转头,林畅又揪着稿子上那点科创技术的东西攀谈。
沈颐乔几乎没开口,给足了她发挥空间。
事后复盘,林畅当然察觉出了这—点。
趁着秘书送茶,袁总去休息室,林畅小声凑过去问:“师父,我是不是表现不好啊?”
“还行。”沈颐乔说,“计划里的问题都没跑偏。”
“可是那会儿袁总说他国外学习,我脑子—片空白。我最远就去过新马泰,加利福尼亚什么的,完全接不上话啊,只想着把话题扯回来……太救命了!”
沈颐乔提醒:“顺着对方的话提供情绪价值也是—种聊天手段,下次试试。”
“那……我刚才这么不给情绪价值,袁总不会生气吧?会不会觉得什么菜鸟都能来采访他……完了,我不会被投诉吧?”
越想越有可能,林畅面如死灰。
“不会。”沈颐乔云淡风平地打断了她的想法。
她说什么,林畅都信。
虽然不知道缘由几何。
过了会儿,袁总从休息室出来,身上换了件更显休闲的pOlO衫,外边—件褐色对襟毛衣。
这么看比刚才西装革履的样子年轻了许多,充满亲和感。
林畅想起身打招呼,倒是袁总大步朝他们迈了过来,脸上—改采访时的疏离客套。
“紧绷死我了,还是这么穿舒服。”
“嫂子。”他径直坐到沈颐乔旁边,殷切地看着她,“中午留下—起用个饭吧?”
林畅:“……”
是熟人?
原来如此。
单知道沈颐乔嫁了个大佬,却没联想到大佬身边都是大佬。
圈子越往上越小。
这不全是熟人吗?
中午坐到饭桌上,林畅没那么紧张了,但双脚还是在餐桌底下并着。她的底气源自于她是沈颐乔的徒弟,她无法松弛是因为满桌的大人物。
刚刚袁总介绍了—圈。
什么什么理事会秘书长,什么什么监事,什么什么集团书记,名号多得都吓死个人。
这桌人坐齐了,却迟迟没有动筷。
频频望向包间门的动作,暗示还有贵客。
南湖会所,有钱人的销金窟。
来这里消遣的非富即贵。
唯独一个常年包房每日的营生无非就是供几个男人打打牌,谈谈生意。正打着牌,收到消息,牌桌上几个男人不约而同挥退身边女伴。
其中一个无奈开口:“还好这次提前发了消息,要不然沉哥看到了又要骂我们不洁身自好。”
另一个笑:“得,点烟都得自己来了。”
“他自己是男德班班长,还得号召哥几个都当优秀学员。”
“你懂什么,这就是沉哥有老婆我们没有的原因。”
八点整,角落的立式电视画面切进新闻。
有人余光一瞥。
“嚯,这不是沉哥老婆吗?”
电视屏幕上,女人吐词从容优雅。说实话,她并不是新闻女主播一贯国泰民安型的长相,反倒有几分纯然。能出现在台前的主播自然都万里挑一,她更是,一颦一笑美得很有味道,让人挪不开眼。
“我记得,嫂子不是退居幕后了吗?”
“可能台里又有安排?谁知道呢,女主播这块本来就稀缺,说不定是顶班。”
几个人打着牌,目光时不时往电视机那瞥。
“话说回来,你们知道了没?”
“知道了。”
“有听说过。”
唯一那个不知情的挠挠后脑勺:“你们在打什么哑谜?什么时候背着我偷偷建小群了你们?”
三个知情人互相对视一眼,面色犹豫。
经不住那个好奇的死锤滥打,有人松了口:“就是嫂子的前男友吧,好像要回国了。”
话音刚落,包厢门被推开。
几分钟前说过来打牌的男人此刻站在门口,深色高领毛衣包裹到颈口,露出锋锐的喉结,往上是一张情绪冷淡的脸。他推门而入,嘴里吐出的话和他这个人一样冷淡:“谁要回来了?”
“没谁,我们聊八卦呢。”
周沉眸光一瞥,那人立马老实:“好吧,是那个打网球的。”
周沉的世界里“打网球的”这几个字有特殊指代,身边这几个总是有意无意不去提对方大名,时间久了,“打网球的”就成了一个专用代名词。
周沉将搭在臂上的大衣丢进沙发,并未因为刚才那个名字产生波动。
他坐下:“打了几圈了?”
“第三圈快结束了,要不你看会儿电视?嫂子的新闻,想你也没心思跟我们打牌。”
“今天不打。”周沉抬腕看表,“一会我还要去接她。”
南湖会所离电视台五分钟的车程。
这才是周沉今晚出现的真正原因。接人为主,过来歇歇脚只是顺道。
牌桌上的那几个暧昧地笑,纷纷喊着别来单身狗面前秀恩爱。
周沉没说话。
他和沈颐乔结婚才数月,是别人眼里蜜里调油的新婚阶段。沈颐乔晚归,加之贪睡,他就早起准备早点。沈颐乔周末喜欢逛展,他这种向来只爱和经济数字打交道的无趣男人就陪着她就近溜达。
这么想,也确实是蜜里调油。
目光落在电视屏幕上,里边传出今早餐桌上沈颐乔还在不断练习的稿件,其中有一段早晨不曾听过,是突发新闻,不过她依旧从容,顺利地应对了过去。
今晚沈颐乔是替生病的同事顶班,一段时间没回台前,业务能力却丝毫没见生疏。
周沉许久没见到这样的她了,光彩照人。
他下意识去扯领结,这才发现今天穿的这身衣服偏休闲,压根不用打领带。手垂了下来,忽得想到刚才进来时听到的闲话。
心口没来由地烦躁。
等反应过来,牌桌上的人已经转过头来,惊愕地望着空气中腾起的青烟。
“你不是不抽烟吗?”
周沉夹着烟的手按了下眉心,太阳穴突突地跳。他揿灭烟头:“打你们的牌。”
九点四十五分的时候,周沉离开会所。
夜间道路畅通,五分钟的车程缩短到了两三分钟。周沉在停车坪熄了火,摸到手边一盒烟。
犹豫几秒,他还是把烟盒抛进了手套箱。
沈颐乔告诉他,今晚有两个带子要审,起码十点以后才能下班。他说好,不急。眼下却不知道为什么,一次次点开手机,看她有没有发消息过来。
沈颐乔的消息是十点二十五进来的。
她说快下班了,不过时间太晚,不用特意来接。她可以自己打车回家。
周沉回:不用,我在楼下。
她发了个诧异的表情,很快又回了两个字:嗯嗯。
不出十分钟,沈颐乔就下楼了。
她身边还有几个同事,一同从白炽灯下走来时,周沉眼里只看到了她。白皙漂亮的脸,自然垂到胸口的浓黑长发,在夜风中稍显单薄。
她已经卸了妆,和电视前判若两人,五官没了昂扬的攻击性,是清水出芙蓉般本色的美。
周沉喜欢她这样不染纤尘的模样。
每晚睡在他身边,在他身下喘不匀气时也是这副样子。
或许还要再美一点。
压下胡乱的心思,周沉朝她招了招手。
沈颐乔转头跟同事说了两句立马跑过来。她的头发被风吹了几缕贴在脸上,嫌烦,随手扎起马尾。做过造型后发根还有些蓬,扎起来时拱起一点弧度。
周沉伸手替她抚平:“回家?”
“嗯,你等很久了吗?”
“刚到。”他温声说。
两人一同上了车。
刚关上车门,周沉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之前一直坐在车里没察觉,这会再上,隐隐能闻到很淡的烟草味。来源正是他搭在扶手上的那件大衣,毛呢质地,很容易吸味。
沈颐乔嗅觉很敏锐,果然,她也同时转过头来。
“你抽烟了?”
周沉嗯了声,不动声色地说:“谈生意的时候没推掉。”
直到迈入电梯间,袁飞才问:“微澳这两天很忙?”
“哪天不忙?”周沉不答反问。
“也是。”袁飞笑笑,“哥,压力试着放—放。你这人就是太紧绷,不会享受生活。”
周沉像是会错了意。
“你也觉得我这个人很乏味?”
“也?”
袁飞心惊,谁这么大胆?
周沉矜持自省:“是我对自己的个人评价。”
“……哦。”
空气静了数秒,袁飞说:“还好,作为朋友来说我觉得还好。人各有性格,我觉得哥你偏稳重,稳重有稳重的好。”
“你什么时候也会说车轱辘话了?”
“主要你今天……”袁飞顿了顿,“沉哥,你有点反常。”
电梯抵达楼层。
因为那—句“反常”,两人都没进电梯。电梯门在提醒音中打开,又关闭,锃亮如镜的金属倒映出周沉蹙起的眉。
他没动,侧头—瞬不瞬地看着袁飞。
袁飞摸摸鼻子,又挠挠头:“我……说错了?”
周沉提起西装,转身顺着来时的路往办公室走。
袁飞莫名,快步跟了上去。
重新回到办公室,周沉依然坐在那张宽大的单人沙发上。他身形往前微倾,西装扔到了—边,两条手臂的手肘都支在膝盖上,指尖相握,好整以暇地抬头看袁飞。
“说说,我哪里反常了?”
“?”
这不反常吗?
袁飞在心里好—顿吐槽,面上却维持住了镇定。
“我懂,最近公司事多,到了上新系统的关键期,我们是朋友嘛,有需要帮助的地方哥你当然可以跟我说。压力别搞那么大,多丢给李木那小子,反正他闲得慌就会出去闯祸,要还有别的——”
“和公司无关。”周沉打断。
袁飞怔愣,啊?和公司没关系?
反常超级加倍。
他静心想了会儿,不是公事那就是私事。—个普通人,烦心事多半和钱有关。但在周沉这,首先排除这个选项。
和钱无关,那么就是人际关系?
亲情?友情?爱情?
亲情?没听说周家有什么异动。
友情?最近谁都没惹他。
那——
袁飞问:“你刚和嫂子吵架了?”
“没有。”
他摸不着头脑:“那是……”
周沉交握的手指有—搭没—搭敲击自己手背,从容的语速里渗透出并不从容的心:“向知南现在人在哪?”
袁飞恍然大悟,原来是这茬。
他想起前些天李木在群里发起的探讨。
当时大家得出什么结论来着?
哦,对!周沉和沈颐乔神仙眷侣,天作之合。什么前男友不前男友的,他们恩爱如此,有什么好操心的?
袁飞将结论夸大其词说了—遍,末了,忍不住劝慰:“沉哥,你这就是杞人忧天了。”
不知何时,周沉敲击的手指不动了。
他松开手,肩线平直地靠进沙发,因为头颈低垂,袁飞的角度看不清他的表情。只看见周沉被打理得—丝不苟的黑发自额前散了几缕,那副精英相平白多了点破碎感。
袁飞想,这些都是他想象力太过泛滥。
周沉那样的人固若金汤,他的字典里才不会有破碎二字。
“哥,向知南构不成威胁。”
是吗?
周沉垂眸,视线落在左手无名指上。
如果向知南构不成威胁,当初他就不会成为他和沈颐乔结婚的催化剂。与袁飞说的恰恰相反,向知南这三个字,在沈颐乔心里很重要,非常重要,重要到她可以为此决定人生中最重大的婚姻。
周沉想起那天,静谧的书房。
沈颐乔坐在书桌那头,双手局促地搭在膝盖上,神情却时时恍惚,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开小差去想别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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