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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入皇城,宫斗就在一瞬间祁渊沈珈芙完结版小说

三日京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他薄唇轻启,不经意地点了点沈珈芙的手肘,按在那一片红痕的周围,开口时俨然有了教训她的意味:“还知道疼,谁叫你乱动。”“疼了才知道教训。”虽是这么说,手上给她揉着伤处的力道却缓下来,药香逐渐弥漫出来。沈珈芙差点疼出声来,再不敢躲,也躲不了——祁渊锢着她的手臂,连带着触碰到的地方都开始发热。“够了、够了陛下,臣女不疼了…好了,已经好了……”沈珈芙慌不择言,甚至还想躲过去,但偏偏祁渊就和没听到似的,也不搭理她,见沈珈芙乱动,没好气地按住她的腰身,再一细想她的话,差点气笑了,这涂的又不是什么神药,药效立竿见影的。“要朕把你绑起来是吗。”不过就上点药,那点痛都忍不住,他之前说她娇气是一点也没说错。沈珈芙被这话吓得老实了,憋着声儿使劲摇头,但祁...

主角:祁渊沈珈芙   更新:2024-12-02 10:0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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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祁渊沈珈芙的其他类型小说《嫁入皇城,宫斗就在一瞬间祁渊沈珈芙完结版小说》,由网络作家“三日京”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他薄唇轻启,不经意地点了点沈珈芙的手肘,按在那一片红痕的周围,开口时俨然有了教训她的意味:“还知道疼,谁叫你乱动。”“疼了才知道教训。”虽是这么说,手上给她揉着伤处的力道却缓下来,药香逐渐弥漫出来。沈珈芙差点疼出声来,再不敢躲,也躲不了——祁渊锢着她的手臂,连带着触碰到的地方都开始发热。“够了、够了陛下,臣女不疼了…好了,已经好了……”沈珈芙慌不择言,甚至还想躲过去,但偏偏祁渊就和没听到似的,也不搭理她,见沈珈芙乱动,没好气地按住她的腰身,再一细想她的话,差点气笑了,这涂的又不是什么神药,药效立竿见影的。“要朕把你绑起来是吗。”不过就上点药,那点痛都忍不住,他之前说她娇气是一点也没说错。沈珈芙被这话吓得老实了,憋着声儿使劲摇头,但祁...

《嫁入皇城,宫斗就在一瞬间祁渊沈珈芙完结版小说》精彩片段


他薄唇轻启,不经意地点了点沈珈芙的手肘,按在那一片红痕的周围,开口时俨然有了教训她的意味:

“还知道疼,谁叫你乱动。”

“疼了才知道教训。”

虽是这么说,手上给她揉着伤处的力道却缓下来,药香逐渐弥漫出来。

沈珈芙差点疼出声来,再不敢躲,也躲不了——祁渊锢着她的手臂,连带着触碰到的地方都开始发热。

“够了、够了陛下,臣女不疼了…好了,已经好了……”

沈珈芙慌不择言,甚至还想躲过去,但偏偏祁渊就和没听到似的,也不搭理她,见沈珈芙乱动,没好气地按住她的腰身,再一细想她的话,差点气笑了,这涂的又不是什么神药,药效立竿见影的。

“要朕把你绑起来是吗。”

不过就上点药,那点痛都忍不住,他之前说她娇气是一点也没说错。

沈珈芙被这话吓得老实了,憋着声儿使劲摇头,但祁渊力气重了她还是不受控制地往后退缩着,直到退到桌案边缘,背靠着,半身都被压着,发髻上的珠玉轻轻落到桌面上。

好久,怎么还没好……

她知道瘀伤最好是用药揉开,这样好得快,可她疼得都要麻木了,怎么陛下还不停下?

就在她这么想着的时候,祁渊终于松了手,垂眸,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她。

衣裳乱了,还这么倒在他的桌案上,眸中流露着浅浅的委屈和不高兴。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做了什么出格的事呢。

祁渊敛眸,收回手,叫她起来。

沈珈芙重新站到地上的时候脚都是软的,被揉捏的那只手也跟着不停地发颤,她跌了一下,落进一个怀抱里。

“没出息。”祁渊抱她重新坐回去,见她神情还恍惚着,伸手给她拉下了衣袖。

沈珈芙缓了一会儿呼吸才平复下来,她下意识拿另一只手蹭了蹭脸,不出意料地感觉到一片滚烫。

她哪能斗得过祁渊啊。

祁渊一点也不知羞。

她闭上眼,正要说什么,门外有宫人传话,声音略带急促。

“陛下,许美人与赵淑仪娘娘起了争执,误伤了兰婕妤,婕妤娘娘伤了胎气,太医正赶去凝香苑。”

霎时间,殿内的气氛冷了下来。

祁渊退开,叫了外面的人进来,擦了擦手。

沈珈芙赶紧从桌上下来,扶了扶椅子,站好了。

她小心观察着祁渊的反应,见他面上看不出着急,心也跟着沉了沉。

“怎么回事。”祁渊问进门的小太监。

那小太监口齿还算清晰,说话也有几分条理,将所知道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回陛下,赵淑仪娘娘与许美人在御花园里碰上了,一开始也没说几句,谁知因着许美人发髻上的玉簪两人忽然起了争执,争执间,赵淑仪娘娘将许美人推了出去,恰好撞在了后边儿出现的婕妤娘娘身上。”

“好在宫人眼疾手快,替婕妤娘娘挡了一下,但婕妤娘娘还是受了惊,说肚子疼,这才传了太医。”

沈珈芙站在一旁安安静静听着,她现在还没入后宫呢,但也并不意味着她未曾被后宫中的事情招惹上,先前赵淑仪的贴身宫女打了她的宫女,还抢了她的料子,她知道赵淑仪不是什么脾气好的人,后来得知赵淑仪失了皇嗣还失了宠,就隐隐猜到她脾气必然更差,寻常人见了都得躲着走。

许美人倒是胆子大,位份低还敢和赵淑仪对着干。


“姑娘?”

沈珈芙轻轻摇头,转回头看她:“怎么还叫我姑娘呢?”

锦书一怔,应声:“娘娘。”

她怕沈珈芙不高兴,正想说点什么,却见沈珈芙已经重新收拾好情绪,转身要下去了。

“娘娘不看了吗?”

沈珈芙头也没回:“光秃秃的,有什么好看。”

甚至都比不上她的闺房。

沈珈芙彻底住进了芙蓉苑,随着夜色渐深,她忽然紧张起来。

今日算是她入后宫的头一天,照理来说祁渊是会过来的。

他会过来吗?

沈珈芙用过了膳,在小桌旁看着书册,但明显没什么太大的耐心,时不时走神去想其他的。

其实今夜多的是人在猜测祁渊究竟会不会去芙蓉苑,祁渊对沈珈芙的态度在外人眼中是模棱两可,看不清的,真实如何也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但毕竟是新妃入后宫,陛下就算再怎么不喜,应当也是会去一趟的。

御书房内,刘秉和看了眼窗外的天,琢磨着到底要不要和陛下提一嘴芙蓉苑那边的事。

还没想好,祁渊歇了下来,伸手去拿茶盏。

刘秉和赶忙趁着这个机会轻声道:“陛下,玉婕妤那边下午就搬过去了,说是都收整好了。”

祁渊的手不经意间停顿了一瞬,忽地慢悠悠抬起眼眸看了一眼刘秉和。

刘秉和干笑一声,赶紧咽下了声儿。

祁渊漫不经心地又处理了几份奏折,这才开了口:“去芙蓉苑。”

“是,是陛下。”刘秉和差点没反应过来,应着声,同时心里舒出一口气,看来陛下还是挺在意玉婕妤的。

御辇一步步往芙蓉苑的方向去。

祁渊到的时候沈珈芙已经洗漱好了,她穿着湖水蓝的寝衣,外面披了一件玉白的外袍,似乎是刚洗漱好,发梢濡湿,浸着水汽,一脸紧张又忐忑地站在门前,轻轻扶着门框,刻意压下那些紧张,远远瞧见祁渊过来时就已经摆好了面上的微笑,盈盈弯身行一礼。

祁渊站在她面前,伸手拉住了她的手把她拉起来,不出意外摸到了她微凉的手,轻轻捏了捏,对上沈珈芙好奇的目光,没说什么,拉她进了殿内。

“陛下要喝茶吗?”沈珈芙见他坐上软榻,却一言不发,主动开了口。

祁渊点了点桌面,对她费心营造的坦然情绪一笑置之:“你要朕喝茶?”

沈珈芙浑身一震,像是被他点醒了,摇摇头,紧跟着往前站了站,伸出手去抓他的衣袖。

“陛下?”

祁渊嗯了一声,任由她勾着自己的衣袖不规矩地轻轻拉扯。

“陛下……”沈珈芙又喊他一声,似乎不好意思,在祁渊的视线看去,耳朵都是红的。

祁渊对她的小动作没什么表示,只是见沈珈芙实在着急了才慢悠悠出声,问她:“这些小动作在哪儿学的。”

上次不过是亲了亲她就一副受不住的模样,如今还敢主动拉他的衣袖了,还那般喊他,当真不是有谁教了她什么手段么。

沈珈芙吞吞吐吐地出声,自己都觉得耳根发烫,看看祁渊,紧紧拽着那截衣袖不撒手:“我、姑母找了嬷嬷教。”

她尚未出阁,自然也不会得知房中之事,太后担心她太过害怕才叫人来同她说了一些,倒也没有细讲,但这也足够叫她紧张了。

祁渊忽然侧头看了一眼外边儿的天——黑沉沉的。

他不再逗弄沈珈芙,起身的一刹,沈珈芙也松开了他的衣袖。


他的态度并不强势,但偏这一步步的举动叫人就是瞧见了也不敢违抗。

锦书锦柔想跟上去,奈何刘秉和挡住了路,她们也知道了陛下的意思是不让别人跟着。

无奈只得看着她们姑娘被陛下带走。

沈珈芙跟着走到了偏殿自己的房间里,宫人们愕然看着这一幕,倒有人反应的快,将房门关上。

安静的房间内,沈珈芙被祁渊抵到软榻上坐下,她两手撑在身后,不可控制地往后仰,衬出一股柔弱姿态,偏那双眸子明亮,对上人时,满眼的不服气。

沈珈芙在祁渊面前一直表现得和小白兔似的,饶是祁渊明知这是一只小狐狸,那也是沈珈芙自己露馅儿被看了出来,像今日这样,完完全全不掩饰,还是头一回。

她瞪了祁渊一眼,立马又收回了目光,不去看他。

祁渊问她的第一句话是:“朕送的生辰礼你可收到了。”

他没有挪开步子,依旧挡在沈珈芙面前,叫她起不了身。

沈珈芙面上挂起熟练的乖巧神情,说:“陛下的生辰礼和大家送的一样,都叫宫人收起来了,臣女还没看呢。”

祁渊沉默了起来,看她满面乖巧,伸出手,严严实实地挡住了她的眼。

沈珈芙的视线被黑暗遮挡,什么也看不见,离得近了,她能闻到祁渊身上的龙涎香味道。

她想伸手掰开祁渊,手覆了上去,还没使力,触到一点温热,急急忙忙抽开。

“朕送的和别人一样?”祁渊靠近她,反问她,呼吸几乎都要打在她耳侧,“哪里一样。”

左右不过是些挑不出毛病的东西,还能有哪里不一样了?

沈珈芙默默想着,又急于脱身,找补说:“不一样,陛下定然同别人不一样的,陛下待臣女好,陛下送的东西自然也是最好的。”

“既然是最好,那又为何不看。”

沈珈芙撑在后背的两只胳膊都开始酸疼了,她视线被挡着,看不见祁渊的神情,也失了判断力,只说:“宴上人多眼杂,臣女忙忘了。”

祁渊闷声笑了笑,他挡着沈珈芙的视线,沈珈芙也看不见他笑容里的深意。

眼眸上的手掌终于松开,沈珈芙恍惚一瞬。

“珈芙,你又敷衍朕。”

沈珈芙的手终于是撑不住了,她伸出手抓住了祁渊的衣裳,在倒下去的时候也拉着祁渊压了下来。

她发髻上的散发胡乱垂下,耳上的红玉耳坠贴在纤白的颈侧,混乱之间,意图侧身躲过什么。

祁渊抓着她的胳膊带回来,起身的举动漫不经心。

他坐到一旁去,等沈珈芙慢悠悠起身的时候说了话:“朕送的是一道圣旨。”

沈珈芙的动作霎时间停滞住,她仿佛想明白自己错过了什么,望向祁渊的目光带了些许无措。

是圣旨,是册封她的圣旨。

那时候她瞧见刘公公身后的小太监手中拿了个承盘,上面摆了个木盒子,但那时候她全然没想到里面的东西会是圣旨,想来刘公公自己也不知道,若是那时候她叫人拿出来,刘公公那时就宣旨了,也不会有太后那么不高兴,嫔妃们那么看不起她。

沈珈芙咬了咬唇,不知道说什么。

她张了张口,声音很小地喊了一声陛下,明晃晃带着缠人的意味,手也轻轻拽了一下祁渊的袖子,吞吞吐吐地问他:

“陛下、那陛下再写一道圣旨好不好?”


她想拖延点儿时间,祁渊进殿之时她刚摆上了棋局,起身行了礼,朝着祁渊露出笑来,问他:“陛下要同嫔妾下棋吗?”

沈珈芙不止是女红好,琴棋书画也都有涉足,她说要下棋,也做好了准备这一局棋起码要磨祁渊大半个时辰。

没成想祁渊只看了一眼,伸手碾了碾棋子,仿佛看破了她的心思,将棋子放回去,在沈珈芙紧张不安的神情中,淡淡朝她开了口:“玉婕妤,朕不下棋。”

不下就不下,还把她拉进了浴池里。

这回再次折腾到了半夜,烛火却还亮着。

床榻上,沈珈芙又困又累,裹着被子就要睡过去,偏偏祁渊要拉她去洗漱。

“沈珈芙,去沐浴。”

沈珈芙费力地抬了抬眼皮,看祁渊已经重新洗漱好在一旁喝着水,她偏过了头,装作没听见。

祁渊见没人回应,走近几步,再唤她一声:“沈珈芙。”

沈珈芙爬了起来,用被子遮掩着身上,默不吭声地要下榻,不出意料地摔在了地上。

砰的一声响,沈珈芙摔疼了,彻底清醒过来。

祁渊听着那声闷响就知道她摔得有多重,拧着眉把人连带着被子抱回了床上,刚要说点什么,率先瞧见了她不停落泪的一张脸。

一如往常一般,咬着唇瓣,仿佛极其能忍耐,眼睛里凝聚着泪珠,一点也憋不住,一颗颗滚落下来。

“好了,摔哪儿了,让朕看看。”祁渊想笑又觉得她可怜兮兮的惹人心疼,语气缓和了些,低头问她。

沈珈芙伸手指了指左膝盖,刚刚被地上的腰带跘着脚了,好在她人和被子一起摔在地上,只是声音听着响,也没摔多厉害。

沈珈芙瞧见了这时候的祁渊好说话,眼泪珠子一股股地往外落,还不忘说:“陛下一点也不心疼嫔妾,叫嫔妾伺候沐浴的,的时候就能让嫔妾共浴,折腾了嫔妾,就不管嫔妾了……”

“……嫔妾也想喝水。”

这话说得祁渊怔了怔,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哪有嫔妃胆敢这么说话,还一句比一句委屈,仿佛有天大的道理,沈珈芙算是头一个。

“沈珈芙。”祁渊敛着神色,喊她一声。

沈珈芙的哭腔不停,慢了下来,小心翼翼地看着祁渊,那截探出被子外的光洁小腿上有些许红痕,还有些是被他昨日掐着小腿捏出来的青痕——沈珈芙的皮肤太娇弱了,他都没怎么用力就留下许多痕迹。

“你胆子可真大。”思来想去,俯身咬了咬她的唇瓣,没和她计较,抱着人起身喝水沐浴去了。

等祁渊帮沈珈芙清洗干净,自己身上反倒又落了水痕,他抱着池中昏昏欲睡的女子回到宫人们收拾好的榻上,将湿衣裳褪下,上了榻。

宫中的请安礼是隔一日去一趟,今日不用再去,可祁渊却要去上早朝。

他上早朝的时辰要比沈珈芙去请安的时辰早,昨日刻意没叫她起来伺候,今日却不想让她这么无辜地好睡下去。

于是伸手捏了捏沈珈芙的脸,她睡得熟,被这么闹了一下也没醒,只是稍稍侧过点头,在枕上蹭了蹭。

“沈珈芙。”祁渊穿好了衣裳才去折腾她,又叫了她的名字。

沈珈芙睡梦中似乎是听到了有人唤她,模糊地应了一声,依旧没有睁眼去看一眼的意思。

祁渊从床榻边起身往外走,和一旁的宫人吩咐了一句:“等她醒了,叫她来御书房。”


沈珈芙脑子里哐当一下,差点就控制不住地朝祁渊跪下了。

她依旧垂着头,抿了下唇,喉咙有些干涩:“臣女谢陛下夸赞。”

祁渊没有再说话,面上辨不清情绪,说话的是其他人,接二连三纷纷夸赞起沈珈芙的好绣功。

座椅上的兰婕妤瞧着这一幕,心里轻轻冷哼一声,沈珈芙再会讨太后喜欢又如何,还不是不得陛下心意。

待众人都说过话后,皇后笑了笑,话是朝着太后说的:“母后可是高兴了,二姑娘模样性子样样都出挑,还有这么一手好绣功,放眼整个皇城,只怕是不少年轻的公子都要上赶着求娶呢。”

这话是什么意思?

皇后的话一出,底下没人敢应声了。

谁都知道太后把沈二姑娘接进宫里是要做嫔妃的,只是陛下那边一直也没个准话,难不成陛下是不打算要?

太后的神色毫无变化,依旧笑呵呵的,跟皇后一起打趣沈珈芙:“珈芙在哀家身边这么久了,哀家自然要给她选个最好的。”

沈珈芙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不知她们在打什么哑迷,只能抬起头,适时露出一抹羞涩的笑,不好意思着。

祁渊有一搭没一搭地轻轻叩着茶盏的盏盖,对皇后和太后两人的话也只字未提。

忽然,盏盖被轻轻推倒,里面的茶汤倾倒出来,沾染上祁渊的手指,洒了些在他身上。

“陛下!”

一点小意外,叫底下的人不禁着急喊道。

祁渊却是不急,他拿出手帕,一点点,慢条斯理地擦干净手上的水渍,而那条手帕,正是沈珈芙绣的那条。

沈珈芙咽了咽口水,脚下不由得轻轻颤抖起来。

她觉得她实在是不能在帝王手底下侥幸赢一次。

于是,在那边的动静稍过之后,她蓦地出声,带着点勉强和讨饶,对太后撒娇道:“姑母,珈芙就想待在姑母身边。”

太后连声说好,轻轻拍拍沈珈芙的手。

祁渊拿出来的手帕还是叫人注意到了。

皇后看过去一眼,摇摇头笑了:“哪位妹妹给陛下绣的手帕,竟是墨竹。”

寻常绣竹都选青绿色,墨色的竹倒是少见,有几分山水画的境意。

出乎意料,祁渊拿着手帕在掌心,手上随意地轻轻捏了捏,反问皇后:“皇后猜猜看。”

又猜?

皇后一听他这语气,似乎明白了什么,悄无声息地看一眼沈珈芙,遮掩着道:“定是哪位心思巧的妹妹。”

“陛下这衣裳刚刚沾湿了,不若去换一件吧?”皇后接着道。

太后也在一旁接上了话,推了推身边的沈珈芙:“叫珈芙带你过去。”

这一屋子人不算少,偏偏说得上话的也没几个,太后一开口,妃嫔们个个闭上了嘴,一个个只能把视线落到祁渊身上。

沈珈芙被轻轻推着到了祁渊跟前,微微弯着身,唤他:“陛下,臣女带您过去。”

她是站着的,头低下,而祁渊是坐着的,甚至微微抬眸就能瞧见她垂下眼眸中的心虚。

祁渊没有回说什么,他站起了身。

再度跟着沈珈芙去了偏殿房间,一进门,祁渊也不急着换衣裳,身后的门一关,他转过身,沈珈芙跪到了地上。

“臣女知错,还望陛下恕罪。”

认错倒是认得快。

祁渊问她:“沈姑娘犯了什么错。”

他只问沈珈芙犯了什么错,一点要让她起来的意思也没有,她既要跪,那就让她跪。

沈珈芙声音闷闷的,细听还有些不稳,她跪在地上,轻声解释说:“姑母那绣画是臣女绣了几个月才绣成的,陛下那手帕,臣女也废了心思,只是、只是时间短,臣女就绣的稍粗糙些。”

“还望陛下恕罪,臣女知错。”

祁渊听她小心翼翼地说完后还知道抬头看他一眼,这么浅显的小心思,叫他看了都要气笑了。

“你站起来。”

沈珈芙依他所言站起了身,俏生生立在他跟前,有些带怯,连带着站起身时脚也往后缩了一下。

“陛下?”

祁渊居高临下看她,面上看不出喜怒,只是稍稍伸手,不容抗拒地捏住了沈珈芙的脸。

他的力气不大,似乎还记得上次捏住沈珈芙脸蛋时柔软的触感,他这次放轻了力道。

力道轻下来,沈珈芙抬起脸,眼眸惊颤地看向祁渊,强行镇定,嘴上还在认错。

“臣女当真知错了,还望陛下恕——”

话没说完。

祁渊的手捏上了她纤细的脖颈,只轻轻一握,甚至根本没用力气。

他终于开口:“撒什么谎话呢,真当朕脾气好?”

沈珈芙的话停下,她垂眸,咬了咬唇,长睫像是扑闪的蝶翼,轻悠悠落到了归处。

眼尾沾染了绯色,眼泪珠子也跟着一串串掉下来,偏她憋着声音,呛都呛不出一个字。

祁渊松了手,手帕覆上她的眼,语气缓和了些:“糊弄了朕你还委屈,真该叫母后瞧瞧你这模样。”

沈珈芙被手帕遮住视线,一瞬记起了什么,手茫然地伸着,想去拿下来。

“脏的……”她说的是刚刚沾染了茶水的手帕。

祁渊没搭理,把手帕给她,自己去寻了件衣裳换下。

身后有脚步声,是沈珈芙跟了过来,她已经不哭了,手里攥着手帕,墨竹都要被捏皱了。

“臣女给陛下重新绣一条更好的手帕。”她说。

见祁渊没反应,她又哀求:“定然是最好的,臣女保证,陛下就不要同臣女计较。”

“朕也觉得皇后说得有道理,皇城的俊杰才子不少,沈姑娘若是有什么心思,早日同朕说一说,朕定然成全沈姑娘。”祁渊忽然冷不丁提及这事。

沈珈芙摇头说没有。

“没有什么。”

他非逼着沈珈芙说话。

“臣女没有那种心思。”

沈珈芙大着胆子去看祁渊,刚刚哭红的眼衬得她像只红眼睛的兔子,眼神中总带着绵绵的羞涩情意,又似是害怕他,她放轻了声音,重复说:“臣女没有那种心思。”

祁渊笑了一声,再次觉得有意思。

这是一只装模作样的白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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