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江晚吟顾允笙的其他类型小说《奈何夜色总薄凉全局》,由网络作家“粟莘”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江晚吟缓缓抬起头,目光落在了陈怡初身上,缓缓开口,声音沙哑无比,就像是在粗糙的水泥地上摩擦发出的声音,她道:“我只是需要一个你的道歉。”陈怡初张了张嘴,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发不出任何声音,脸上露出难以置信,随即又被荒谬取代,她“切”了一声。“你在和我开玩笑吗?你还是爽快点,说你要多少钱?”江晚吟轻轻摇了摇头,目光坚定:“我只要你的道歉。”“江晚吟!”陈怡初怒气冲冲地瞪着她,两眼几乎能喷出火来,她倏尔冷笑道:“那若是我不跟你道歉,你是不是就要到处乱说了?”江晚吟不解……一个人做了错事,道歉难道不是理所当然的吗?她想要的不过就是一句道歉而已,有那么困难,甚至让人难以接受吗?看陈怡初的反应,仿佛让她给自己道歉,便是对她天大的侮辱一般。而江...
《奈何夜色总薄凉全局》精彩片段
江晚吟缓缓抬起头,目光落在了陈怡初身上,缓缓开口,声音沙哑无比,就像是在粗糙的水泥地上摩擦发出的声音,她道:“我只是需要一个你的道歉。”
陈怡初张了张嘴,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发不出任何声音,脸上露出难以置信,随即又被荒谬取代,她“切”了一声。
“你在和我开玩笑吗?你还是爽快点,说你要多少钱?”
江晚吟轻轻摇了摇头,目光坚定:“我只要你的道歉。”
“江晚吟!”陈怡初怒气冲冲地瞪着她,两眼几乎能喷出火来,她倏尔冷笑道:“那若是我不跟你道歉,你是不是就要到处乱说了?”
江晚吟不解……一个人做了错事,道歉难道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她想要的不过就是一句道歉而已,有那么困难,甚至让人难以接受吗?
看陈怡初的反应,仿佛让她给自己道歉,便是对她天大的侮辱一般。而江晚吟也会想,若是换了其他人,陈怡初还会是这样的反应吗?
并不是她执着于一句道歉,她在意的是像一个正常人一般被人尊重,哪怕她早就明白“尊重”这种东西,早就离她而去。但是内心依旧会忍不住有一点小小的渴求。
“江晚吟,我告诉你,哪怕我赔上了我所有的钱,我再穷,我也不可能向你这么一个,为了钱在地上学狗爬,摇尾乞怜讨好别人的不要脸的女人道歉!你!江晚吟!你不配!”
陈怡初几乎是恶狠狠地吐出了这句话。
“你要是想去到处乱说,那也随便你。好歹我也是个正经的大学生,和你这样,为了钱什么腌臜事都能做的人比起来,你觉得别人是信你还是信我?”
冷冷说完这句话,陈怡初转身,摔门而去。
陈怡初的话就像是魔咒,在她的脑海里不断回响,一字一句都刺得她疼痛无比。
江晚吟目光呆滞,心头的钝痛逐渐蔓延到了全身,四肢百骸遍布无力感。
或许是她起了“贪婪”,内心深处渴望得到“尊重”,所以才给了人伤害她的利刃。至此,她只能把那颗被人刺得千疮百孔的内心埋藏得更深,到了谁也触及不到的深处。
陈怡初每天都来得准时,每次都是饭点准时出现,放下饭菜就马上离开。
住院的第五天,江晚吟看着陈怡初把饭菜摆到了床柜上,然后面无表情地准备离开。猝不及防,开口说道:“我要出院。”
这声粗哑的嗓音惹得这些天来一直沉默以对的陈怡初停下了脚步,诧异地扭过头,皱起眉头,不加思索地否决:“不行。要等到你完全恢复了。”
江晚吟可不认为她突然转了性子,关心起自己来。
“我已经康复了,我该回去工作了。”
陈怡初将已经拉开了一半的门用力扣上,“我说,你就是故意的吧。我看你是打算让所有人都看到你头上的伤。”
“江晚吟,你的心机还真是深沉啊,看你一天闷不做声,老老实实的模样,实际上却是在肚子里憋着坏水呢。”
刺耳的话听得多了,倒也变得不痛不痒,江晚吟神情麻木,冷淡地说:“你去帮我把出院手续办了,我要出院。”
她一把掀开被子,缓慢地下了床。
陈怡初惊讶地瞪着眼……江晚吟敢命令她?
就江晚吟?
她敢命令自己?
一股屈辱感油然而生。
眼看江晚吟已经换回了自己的衣服,此时正拖着身子缓缓地往外走。陈怡初这才意识到,江晚吟她不是在开玩笑,她是真的打算出院!
那怎么行!
若是让江晚吟出院了,被其他人看到了她头上地伤口,那她可就不好解释了。至少也得等到这纱布拆了之后才能让她出院。
陈怡初伸手挡住在了江晚吟面前:“你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去工作,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个热爱工作的三好青年呢。你的工作不就是讨好那些金主吗?怎么,这才几天没捞金,就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去做你的哈巴狗了吗?”
她转过头,讽笑着看向江晚吟:“或者说,你觉得你如今这样病怏怏的样子,更能引起男人的怜悯,能够赚到更多钱也说不定?不然,看你这么急切要出院的样子,也只能是这个理由了吧。”
只要能阻止江晚吟出院,陈怡初可不会管自己的话会不会中伤人。反正对于她来说,像江晚吟这样的人,本来就该是这样。
江晚吟垂在身侧的手握成了拳头,指甲刺入掌心,一阵钝痛从掌心蔓延到了心底。
她也很想狠狠地反驳她的话,但是那又能如何?
她就是为了钱,所以才跪在地上做一条狗。
她就是为了更多的钱,所以学狗一样摇尾乞怜。
陈怡初没有说错,她却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做了那些事,她说的都是事实。
但是……
“你觉得我为了钱,不顾一切牺牲自我很可笑吗?你若是有了自己的信仰,那么你就会明白,为了信仰而不顾一切,去努力争取,努力实现的人,不该受到嘲笑。”江晚吟神色淡然,眼底平静,似有流光闪过:“你可知道,在追求争取的过程中,你失去的任何东西,都无法与你最终的信仰相比较。”
“而你,又怎么配站在制高点,讽刺他人的努力?”
陈怡初愣了。
她的目光在江晚吟身上上下打量。难以置信……这样的话,怎么可能是她一个连学历都没有的低贱女人能够说出来的?
想必,怕不是从哪儿抄过来的吧……
这么一想,她便也释然了。看向江晚吟的目光也越发鄙夷。
说完话,江晚吟绕过陈怡初本想继续向前走,却被她一下抓住了手臂:“不准走!你必须在这里把伤全部养好了才能出院!”
江晚吟抬头,看着陈怡初的目光坚定无比:“我想怎么做,与你无关。”
说完,她伸出手,把陈怡初抓着她的手,生生地掰开,然后无视了满脸惊愕的陈怡初,目光平视前方,抬脚离开。
恼怒地喝声:“你在发什么疯?”
“你走开!”江晚吟闭着眼睛不管不顾拼命抵抗着,此时此刻,内心全部被恐惧占满,脑子依旧无法在清醒地思考了。
白总从未被人这么对待过,所幸墙边就是开关,他只是伸手“咔嗒”按下,光亮瞬间充满包厢。
但是他内心的恼怒并未减退,他用另一只空闲的手,一把捏住了江晚吟的下巴,“你疯够了没有!你……”
触及到这个女人疯狂的神情,空洞的目光,白总的声音戛然而止……这个女人是怎么回事?
他是个聪明人,稍稍一思索便明白了,他们之前并不认识,那么这个女人显然是把他当作了其他人。想到这点,他的脸色由黑转青不断变化着。
目前看来最好的办法就是离这个女人远一点,让她自己冷静一下,等她自己清醒过来。
白总冷眼看着不断颤抖着的女人,双臂抱着自己,身形颤抖的频率在逐渐降低,最后只剩下轻微喘息的声音。他抬脚朝着她走近,直到在她面前停住。
一声轻笑传入江晚吟的耳中:“怎么,清醒了?”
江晚吟有些难堪,“对不起,白总,我……我可能没休息好,给您添麻烦了。”
白总轻嗤了一声,对此不以为然。他伸出手,在江晚吟的额头上轻轻一点,下一秒,她的耳边便再次响起了他的声音:“你不用躲,我只是想问问你,你这额头上的疤痕是怎么来的?”
江晚吟有些懵,愣了一下……这个白总把她带出包厢,难道就是为了问她额头上的这道疤?
虽然满心疑惑,随即,随意地回答:“不小心摔的。”
“摔的?”白总显然不太相信这个一听就是随口胡诌的理由。
“是的,就是不小心摔的。”
江晚吟在他探究的目光中垂下眼,她还是不太习惯把那道疤痕展露在人前,也不习惯旁人的触碰,轻声道:“白总,您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吗?”刚一松开手,白总便看见那个女人迫不及待地捋了捋额前的刘海,重新把那道扎眼的伤痕遮掩住。
“你好像很在意你额头上的这道疤?”白总轻笑一声:“既然这么在意,怎么不去整形医院把它去掉?”
他也只是随口一提,也没想过要得到她的回答,话一出口,顿时便没了再与她纠缠下去的想法,便无趣地打算离开。
“疤痕可以遮掉,但是有些东西,是我这辈子也去不掉的。”
脚步蓦然停住。
白总抬起的脚放下,他回过头看着江晚吟,眸光闪烁,沉默了半晌,依旧温文尔雅的声音在包厢里响起:“哦?听起来有些意思,说说看。”
江晚吟的心跳快了一拍,那些事是她这辈子估计都无法与人分享出口的了,在面对这个不过刚讲过面的陌生人,她又怎么可能随意地就能与他诉说?
“没什么,我不过是随口乱说的。”江晚吟别过头,“您要是没事了,我就先走了。”
白总没有回答,江晚吟便当作是他默认了,抬脚朝着门口走去,在即将与他擦身而过的时候,一双大手突然拉住了她。
“我很感兴趣,所以,你要告诉我。”温润的声线里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江晚吟被他的目光看得心里发虚,用力挣扎了一下想要把手挣脱出他的桎梏。
却没想到原本紧紧抓住她的白总,竟然会在突然间松开了手。江晚吟正挣扎的动作便在惯性的作用下,反而让她的身体失去了平衡。本以为这一下少不了要与地板来个亲密接触,一双手臂迅速地捞住了她的腰身,接着一道大力紧紧抱住了她。
在她地肩膀上隔着一颗沉沉的脑袋,耳边响起一道声音:“告诉我,好吗?”
“我真的很想知道。”他的声音很低,低得如同仿佛一阵清风拂过,便能消散在微末的气流中。
江晚吟心底似乎隐隐感觉到一丝异样,或许在他的身上也发生过什么难以言喻的故事,所以才会这么执着于她的疤痕。
“白总……”
才刚刚唤出他的名字,门口便传来一声冰冷刺骨的声音:“白逸深,放开她。”
透过白逸深的肩膀看向门口,目光在触及门口来人的时候脸色顺便变得煞白。
白逸深感觉到了怀里人身躯的颤抖,松开了手,转过身望向门口的人,面容瞬间变得意味深长起来:“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啊——顾总。”
原来让这个女人害怕得失去理智的人,就是顾允笙。
顾允笙修长的身躯挡住了大部分的光线,逆着光,让他俊美的容颜多了几分神秘,但是却依旧能够感觉到他身上源源不断的寒意,一双深邃的眸子瞥向白逸深身边的女人。
“过来。”
江晚吟面上血色尽褪,目光中透露出对他深深的恐惧。此刻的顾允笙,在她看来就像是一个浑身散发着黑气的修罗,让她从心底里抗拒着靠近他的身边。
见她下意识地往白逸深身后挪了一小步,顾允笙的眼睛微微眯起,声音的温度几乎降到了零下,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带着刺骨的冰冷:“看来你得到的教训还不够,现在还没有学乖。”
瞬间,江晚吟如遭雷击,浑身僵硬,缓慢地抬起脚……
一只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拉回了身后。
白逸深似笑非笑地看向顾允笙:“顾允笙,你看不到吗,她现在正在陪我,所以……没有功夫应付你。”
黑眸里似乎有暴风雨在内翻滚酝酿,鹰隼一样的眼睛死死地钉在了江晚吟身上,缓缓抬起脚步,一步一步地,朝着江晚吟走了过去。
“哦~难怪你现在竟然敢反抗我了,原来,是勾引了别的男人?”他突然笑了起来,语气里带着说不出的阴冷,一字一句,质问着:“胆子不小啊,江晚吟。还是说……你又想回到笼子里去了?”
仅仅是听到“笼子”二字,便让她瞬间失去了冷静。
不、不要!
她感觉到自己似乎全身都在用力摇晃着,拼命地拒绝着。她不要,她不想、也不能在被关到那个地方去,她还有事没有完成,她的债也还没有还……
一道温润的男声突然响起,声音不大,带着几分温文尔雅。但是听在了江晚吟的耳中,却仿佛落下了一道惊雷。
“没、没有。可能是包厢里空调的冷气太大了,我有点冷。”江晚吟被惊得汗毛都竖了起来,她掩饰般地拿起酒瓶,“白总,我给您倒酒。”
半蹲下身子,埋着头一声不吭地往他的被子里倒酒。
白总看着已经满上的酒杯,并不急着接过杯子,只是面带玩味地看向面前的女人,“你见过我?不然,这包厢里的人这么多,你怎么就知道,我就是你口中的‘白总’?”
“没、没有。”江晚吟下意识地反驳。
等到话语脱口而出,她才下意识地捂住了嘴,面色豁然一白。
“没见过?那么就只有唯一的可能了。”
白总接着用他那温文尔雅的声音缓缓吐出结论,一双桃花眼在金边眼镜之下折射出与声线毫不相符的锐利,“你认识这包厢里的其他人。”
“不是!”江晚吟立即反驳道,她的呼吸也开始紊乱起来。
“我……我是随便猜的。真的!”她不敢想象,要是在这里被其他人认出了自己,那么到时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她低下头不敢看他,只是能清晰的感觉到那道玩味的视线依旧落在她的身上。那视线如化实体,让她浑身难受,无比煎熬。
“白总,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不喝酒了?”即便是经历了物是人非,江晚吟的脑海里依旧对这道声音无比的熟悉。
糟糕!这下该怎么办?!
一旦这位客人发现了她,那她就真的是躲不掉了。
时隔三年后,面对这个曾经的玩伴,这个曾经一起进出的追求者,她要用什么样的颜面来面对他?如今的她又怎么能够出现在他的面前,这实在是糟糕透顶!
她该怎么办?
江晚吟慌了神,甚至于没发现自己依旧在不知不觉间匍匐在了这个陌生男人的脚边,将自己隐藏在了黑暗中。她的手也不自觉地拽住了手边地裤腿,紧紧拽着,似乎是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一般。
金边眼镜之下的双眸一闪而过一丝犀利的眸光,长睫微垂,在下眼睑投射下一片阴影。
目光扫到这个匍匐在他脚边的女人,让他愣了一瞬。却又似乎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身体微微前倾,挡住了瘦弱的身躯,伸出手拿过吧台上的酒杯,凑到嘴边,仰头一饮而尽。
他脸上带着彬彬有礼的笑容,看向那个说话的人:“没什么。“
然后又一把拉起那个一直匍匐在他脚边的女人,把她的脸按进了自己的怀里。这一轮动作下来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甚至没有人看到那个女人长得什么样子。
江晚吟只觉得自己被人拽起,然后眼前一黑,鼻尖充盈着清冷的气息,感觉到脸颊贴着的胸腔在微微震动,接着耳边便响起了一道声音:“我还有事要先走了,为表歉意,今晚我请客,各位要玩得开心。“
也不待其他人回应,便半拥着江晚吟径直走出了包厢。
包厢里的人都露出了了然的神色,然后笑着调侃着:“不是还有传言说白总是个……现在看来呀都是胡说八道的。这完全就是造谣嘛。“
“可不是嘛。“
“良辰苦短啊,白总,你可要好好享受啊。“这句话引起了不少的共鸣,于是包厢里响起了一阵打趣声。
门无声地阖上,将所有的声音全部分隔在了身后。
江晚吟眼前一片黑暗,只能感觉到自己被带着转了个弯,然后便一下子被推了出去。过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眼前的环境,“非常感谢您,白总。“
这里是与之前的包厢格局差不多的另一个包厢。她一时半刻也猜不出这个白总帮她的意图,而处在这个环境也让她莫名地觉得有些不安。
对待让她觉得不安的人和物,江晚吟向来是敬而远之,于是她下意识地匆匆开口:“要是您没有什么吩咐的话,我就先走了。“
她一心想要离得远远的,可惜她的腿脚不便,无法跟上她内心的迫不及待。在这二者的作用下,就导致了她的肢体十分地不协调,姿态看起来十分滑稽。
白总一手插在西装裤的口袋里,就这么神色悠然地看着江晚吟姿态可笑地往门边走去,并没有任何阻拦的意图。
江晚吟直到握住了门把手,推开了一丝缝隙,光亮透过缝隙穿进房内的时候才在心里松了一口气。只是猝不及防……
还没等她完全放松,霎那间的天旋地转,手腕被人扯得生疼,整个人被生生扯着手腕摔在了地上,等到她回过神来,目光便撞上了一张鬼斧神工的俊脸,在昏暗的环境下,透着些模糊。
“你、你想做什么?“
江晚吟挥舞着双手,惹得他不胜其烦。
“别动。“声线依旧温文尔雅,但是却带着一股不容拒绝的语气命令着。
白总的声音很温柔,但是她却从这温柔中感受到了一丝冷酷,这冷酷,像极了顾允笙……
顾允笙……他和顾允笙是一样的人,他一定会伤害自己!江晚吟满脸慌乱,身子越发挣扎得厉害。
耳畔响起一声不耐烦的轻“啧”
“我最讨厌不听话的玩具了。”
江晚吟面色一白,身体猛然一颤。包厢内环境昏暗,让她只能模模糊糊看见他的轮廓。而她仿佛通过这轮廓看到了顾允笙那张不近人情的脸。
“不听话的玩具,就应该被关起来,好好调教调教。”
江晚吟听到这句话,惶恐地瞪大了双眼,眸子里流露出恐惧。
“不要!我不要被关起来,不要关我!”
光是想想“关起来”这三个字,就足以让她一直以来强装镇定的假面立即破碎,流露出内心伸出抹消不掉的梦魇。
“我错了!求求你不要把我关起来!我再也不敢了!”
白总见女人突然疯了一样摇着头,双手也胡乱地挥舞着,他自己也几乎被这猝不及防挥舞起来的双手给误伤。他也被眼前女人这突如其来的变化给惊住了。但是很快,他的脸色冷了下来,大手一捞,紧紧地抓住了江晚吟在空中挥舞的手臂。
那穿黑西装的人一看就不好惹,司机已经在心里笃定了这个女人肯定是得罪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人物,所以才引来了这么多人,因此在对待江晚吟的态度上便越发的不客气起来。
眼见江晚吟依旧待在后座上不肯下车,司机甚至没了耐心,直接想要越过驾驶座,探过身去推搡江晚吟。
“你快下车,快点下去!你自己得罪了人不要连累我!”
江晚吟死死地抱着座椅的靠背,拼命地反抗着……
我不要下去,不要赶我下车……
“下车。”从江晚吟靠着的车窗外,一道薄凉的声音冷冷地响起,让江晚吟瞬间僵直了后背。
不,一定是她听错了,这是幻觉……
“江晚吟,我不喜欢说第二遍。还是你想要我亲自请你下来?”窗外的声音显得越发的冰冷了起来,而这却让江晚吟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你知道惹怒我的人会有什么样的下场吗?”
什么样的下场?她知道,她当然知道!没有人会比她更加清晰地领教过他口中的“下场”。
忍住心里的恐惧,江晚吟僵硬地伸出手,缓缓地打开了车门。
那人就站在出租车几步开外,在宝马车的车灯前,指尖正燃着一支白雾氤氲的香烟,衬得他那张如同鬼斧神工雕刻出来的容颜朦胧神秘。
背着车灯的灯光,这让江晚吟无法看清顾允笙的神情。
那人站在车前,伸出修长的手指对她勾了勾,嗓音低沉,恐怕任何女人听了都会被这嗓音迷得如痴如醉,煞是惑人。
但是,这在江晚吟的耳里却如同鬼神的催命魔咒,让她心里难安。
她动作迟缓地朝着不远处那个站在宝马车前的人走了过去。
视线不自觉地扫向了江晚吟的腿,随即落在了满脸挣扎的面容上,顾允笙下意识皱了一下眉头,嗤笑了一声。
“没想到曾经不可一世的江二小姐,如今也只能以拖拖拉拉的方式来拖延时间,你觉得这样有用吗?”
顾允笙伸出手,一把拉过已经近在眼前的人,对着她的脸吐出了最后一口烟雾。
然后下一秒,便用刚才拿着香烟的那只手,猛地捏住了江晚吟的下巴,上下左右地抬起打量,眸光犀利,似是在细细欣赏着江晚吟此时难堪的神情。
“看看,这还是我们心高气傲的江二小姐吗?什么时候竟然堕落到了连一个小小的出租车司机都能随意羞辱了?还卑微懦弱到低眉认错,毫不顾及尊严了。”
江晚吟被他的话激得微微颤抖着,她抬头看着满脸讽笑的男人,“你竟然跟踪我!?”
没想到顾允笙却仿佛听见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笑得灿烂,“你终于知道了?”
江晚吟的脸色铁青,顾允笙的笑声如同魔音环绕在她的脑海里,摧残着她的意识。
似是想到了什么,江晚吟扭过头看着出租车里探头探脑的司机,语气平淡的说道:“师傅,你刚刚不是说我得罪了人吗?你确实说得没错。”
她笑了笑,语气里带着虚无缥缈的虚幻感,“我亲手伤害了我最亲的姐姐,他最爱的女人。”江晚吟的手指向了顾允笙,然后又笑着指了指自己,“我的孪生姐姐。”
顾允笙对这种奇异的感觉无比厌恶,一团火气窜上脑门,他一把抓住江晚吟指向她自己的手,拉着她就往自己坐的那辆宝马车里塞。
江晚吟突然神色一变,急忙叫道:“不,等一下!”趁着被她这一嗓子吼得有些愣神的瞬间,江晚吟朝着出租车用自己最快的速度“跑”了过去。
就在她即将靠近出租车的时候,腰间突然多出了一只强有力的手臂,一下环住了她,让她难以再前进一寸,“等等,我的钱!我的钱啊!没有钱我……”
“没有钱你怎么能逃跑,对吗?”耳畔传过一道冷声的质问,含着怒意的声音在耳边清晰响起,“是这样吗?嗯?”
不是!不是这样的!
她不能没有钱,她还有债需要还,她还欠着一个姑娘一条命,欠着一个约定!她要去西藏,她还没有代替她去看看西藏的蓝天白云!
“你放开我,放开我!我的钱!”江晚吟奋力挣扎着,模样有些歇斯底里,朝着出租车司机声嘶力竭地吼道:“我的钱!”
又哪有人会愿意让到嘴边的鸭子飞走了,想着这个女人得罪了大人物自然不会有好下场,他自然也不用担心这个女人给她找麻烦。
“你都已经把钱给我了,和你又有什么关系?”说完司机一溜烟的开走了。
“不,求你把钱还给我!“江晚吟双眼通红,整个人完全歇斯底里起来。
顾允笙只觉得内心似乎有什么东西碎掉了,让他的怒气难以遏制,不敢相信!简直不敢相信!
眼前的这个人真的是江晚吟吗?
印象里那个不管做什么都满怀自信,整个人都散发着骄傲江晚吟。
哪怕是在被他冷漠地拒绝了之后,也会挺起胸膛,高傲地抬起下巴,对他说:“像你这么优秀的男人,只有我配得上。”
在得知了他爱的人是她的姐姐江梓熙后,哪怕微红着眼,但是却努力保持着自己的骄傲。
哪怕每一次都被他冷脸呵斥,出口讽刺,竟然连自己亲姐姐的男人都觊觎,但是她却红着眼反驳他:“等什么时候你和梓熙在一起了,我就再也不会来打扰你。”
那是一个多么骄傲的女人啊!怎么会变成眼前这个卑微的女人。
她真的是江晚吟吗?
顾允笙脸黑如火炭,一把抓住江晚吟,拽着她就朝着车的方向而去。
“你放开我,我的钱还没有要回来,没有钱我还怎么走?”江晚吟奋力挣扎着,却如此无力。
顾允笙的耳畔萦绕着她的话语,眸光越发冰冷。
果然,她一心想要逃走!
顾允笙沉着脸,眼神扫向黑西装的保镖,“去检查一下,把她行李中的现金全部没收,银行卡清空。”
江晚吟一听他的话,神色立即焦急起来,“你想干什么?你什么意思?”
“想要逃跑?你以为你有了钱就能逃走吗?”顾允笙冷笑着看向她,“你是不是把我想得太善良了,还是你变得天真了?”
胸口蓦地一痛,七月的夏天,江晚吟却感觉自己像是只穿了一件单衣,站在寒冬腊月的风雪里,冷到连血液都结了冰。
三年前那晚发生的事情是她每夜挥之不去的噩梦,她曾经以为自己已经断了腿,坐了牢,顾允笙就能原谅她。
可如今见偶然之下见了面,他却依旧用最大的恶意来揣测她。
江晚吟觉得自己天真的就像个笑话。
要是早知道相见之后会是这种结果,那她肯定躲得远远的。
可如今……
江晚吟垂在身侧的双手微微发颤,她深吸一口气,鼓足了勇气说道:“当年是我的错,可我已经受到应有的惩罚了,顾先生还想怎样?我并不知道您的车会在这个时候经过,遇见您只是个意外,您要是不想再见到我,我保证从今往后,再也不会出现在您的面前。”
顾允笙皱了下眉,菲薄的嘴角牵起了一道残忍的弧度:“你以为区区三年的牢狱,就能抵消你欠下的债了?梓熙的腿废了,余生都只能和轮椅为伴,江晚吟,你毁了她后半生,你觉得这点惩罚够还吗?”
江晚吟垂在身侧的手指颤了颤,收紧成了拳头,大概是因为今天路走的太多了,她的双腿又开始隐隐作痛。
这陈年的伤痛,是顾允笙为江梓熙留在她身上的。
江梓熙瘫了,而她也被废了双腿,如果不出意外,残疾和疼痛将会贯穿她整个后半生。
这样算起来,她欠江梓熙的早就该还清了,不是吗?
“顾先生,那你想怎样,我三年前就被你打断了双腿落下了终身的残疾,你还想从我这里拿走什么?”
她除了这条命外,已经什么都不剩了。
顾允笙打量着江晚吟,漆黑的眸子里暗潮汹涌,她的话无疑刺中了他的逆鳞。
还清了吗?怎么可能还得清!
她就算把命搭进去,也还不清她欠下的债!
顾允笙的唇边勾起淡淡的笑意,可从他唇齿间吐出的话语,森冷得却像是从地狱里爬出的恶鬼:“江晚吟,你还不清的,真正的惩罚才刚刚开始。”
他侧头看向身后的秘书:“刘秘书,把她送去绯夜,弄干净带点,今晚就开始接、客。”
江晚吟的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绯夜那是什么地方?那是帝都纸醉金迷的销金窟。
顾允笙把她送到那里,无非就是要把她最后仅剩的那么一点儿尊严也碾进尘埃里。
今夜之后,整个帝都的富人圈都会知道,她江晚吟——曾经的江家的掌上明珠之一,如今已经落魄到要在绯夜这种地方打工为生了。
江晚吟攥紧了双手,指尖深深地嵌进了掌心,留下了一排整齐的月牙形印记,“顾允笙,你一定要做的这么绝吗?”
顾允笙似乎很是欣赏她现在这幅难堪的模样,深邃的眸子里竟划过了一丝愉悦的笑意:“你要是不服,尽管反抗就是。不过你要想清楚了,反抗我会是什么后果。你姐姐江梓熙最近还总是念叨着想要见你……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江晚吟倒吸一口凉气。
明白,她怎能不明白。
顾允笙是在威胁她。
他知道她现在心中唯一放不下的,就是她的姐姐江梓熙。
在监狱这三年里,江晚吟学会了忍耐、学会了让步、学会了逆来顺受,曾经的那些尖锐的棱角,都在严苛的环境中,打磨得圆润光滑。
她沉默了,在顾允笙面前,她没有说“不”的权利。
面前的人突然安静,顾允笙不太适应,男人冷哼一声,转身上了车:“告诉绯夜那边,江小姐名气不小,给她安排一份体面的工作。”
黑色的保时捷,如同一道闪电从江晚吟的面前消失,刘秘书被留下来处理她的相关事务。
看着汽车远去的尾灯,江晚吟问道:“我姐姐她……这几年过的怎么样?”
刘秘书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冷漠的表情和顾允笙如出一辙:“江小姐,这个问题需要您亲自去问顾总。”
意料之中的答案。
……
江晚吟被刘秘书送到了绯夜。
绯夜的管事是个年近四十的女人,五官迤逦,风韵犹存,名叫燕灵,人称燕姐。她按照顾允笙的要求,把江晚吟安排在了门口迎宾。
江晚吟在经过简单的入职培训后,当天晚上就被安排上岗。
“您好,欢迎光临。”
她站在门口,穿着火红色的高开叉旗袍配上十厘米的细跟高跟鞋,已经记不得这是自己今晚鞠的第几个躬了,旧伤传来钻心一般的疼,她仿佛又回到了三年前被打断双腿的那天晚上。
趁着门口无客的间隙,江晚吟忍不住调整了一下重心,偷偷的活动了一下她疼的更厉害的左脚。
站在一旁的同事好心的扶了她一把,安慰道:“以前没穿过高跟鞋的话,第一天上班都是这样的,等你以后适应了就好。不过燕姐也真是奇怪,知道你腿脚不方便怎么还给你安排这样的活呢……”
江晚吟当然不可能说这是顾允笙安排的,她勉强的笑了笑道:“没事,是我自己要求的,因为迎宾的工资是所有工作中最高的。”
同事瞥了瞥嘴,很是不以为意:“也就高了两百块钱而已,你何必为了那两百块钱,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
江晚吟抿着嘴,这次没再搭话。
她现在没有手机、没有钱,身份证也不在身上,何况她还坐过牢,根本就不可能在社会上找到一份像样的工作。
江家是回不去了,如果不是今天遇上了顾允笙,她今晚肯能要露宿街头。
就在两人谈话的间隙,几辆色彩鲜艳的跑车停在了绯夜的门口。
几对年轻的男女下了车,有说有笑的走进了绯色。
江晚吟刚站正,还没来的及开口,就听见一道有些熟悉的女声:“哎哟,今天还真是来的巧了,寒夏哥你快看,这是谁呀!”
江晚吟一愣,朝说话的女人看去,是一个有着一头栗色大波浪长发的年轻女人。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