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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娇软宠妃创死发疯的亲妹妹结局+番外小说

蹒跚行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臣妾给陛下请安!”两人齐齐行礼,苗望舒低着头,姜姝仪心中忐忑,忍不住抬眸望裴琰,这一望不打紧,只见他身上被雨淋湿了不少,连件披风也未穿,湿了的衣袖就贴在小臂上,湿哒哒的落着水珠。她神色一变,也顾不上行礼了,直起身快步上前,握到裴琰冰凉的手后,气怒地质问程守忠:“你们是怎么伺候的?竟让陛下淋成这个样子,差事当腻了是不是?”程守忠:......真当腻了。姜姝仪又朝外唤来玉珠,让她准备沐浴用的热水,自个儿拉着裴琰就要往内室走:“陛下先换身衣裳,仔细着了风寒。”这一拉,竟没拉动。她回身抬头,见裴琰正垂眸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姜姝仪直觉有些不妙。裴琰生性温柔随和,惯常带着笑意,面无表情,那就是生气了。昨夜还温存着,今日为什么生的气,也是显而易见...

主角:裴琰姜姝仪   更新:2025-01-24 14:4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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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裴琰姜姝仪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后,娇软宠妃创死发疯的亲妹妹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蹒跚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臣妾给陛下请安!”两人齐齐行礼,苗望舒低着头,姜姝仪心中忐忑,忍不住抬眸望裴琰,这一望不打紧,只见他身上被雨淋湿了不少,连件披风也未穿,湿了的衣袖就贴在小臂上,湿哒哒的落着水珠。她神色一变,也顾不上行礼了,直起身快步上前,握到裴琰冰凉的手后,气怒地质问程守忠:“你们是怎么伺候的?竟让陛下淋成这个样子,差事当腻了是不是?”程守忠:......真当腻了。姜姝仪又朝外唤来玉珠,让她准备沐浴用的热水,自个儿拉着裴琰就要往内室走:“陛下先换身衣裳,仔细着了风寒。”这一拉,竟没拉动。她回身抬头,见裴琰正垂眸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姜姝仪直觉有些不妙。裴琰生性温柔随和,惯常带着笑意,面无表情,那就是生气了。昨夜还温存着,今日为什么生的气,也是显而易见...

《重生后,娇软宠妃创死发疯的亲妹妹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臣妾给陛下请安!”

两人齐齐行礼,苗望舒低着头,姜姝仪心中忐忑,忍不住抬眸望裴琰,这一望不打紧,只见他身上被雨淋湿了不少,连件披风也未穿,湿了的衣袖就贴在小臂上,湿哒哒的落着水珠。

她神色一变,也顾不上行礼了,直起身快步上前,握到裴琰冰凉的手后,气怒地质问程守忠:“你们是怎么伺候的?竟让陛下淋成这个样子,差事当腻了是不是?”

程守忠:......

真当腻了。

姜姝仪又朝外唤来玉珠,让她准备沐浴用的热水,自个儿拉着裴琰就要往内室走:“陛下先换身衣裳,仔细着了风寒。”

这一拉,竟没拉动。

她回身抬头,见裴琰正垂眸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姜姝仪直觉有些不妙。

裴琰生性温柔随和,惯常带着笑意,面无表情,那就是生气了。

昨夜还温存着,今日为什么生的气,也是显而易见。

果然,下一刻便听裴琰轻飘飘道:“忙什么?朕是来罚你的。”

猜想成真,姜姝仪心虚又委屈地看着他。

心虚在于知道今日自己确实过分了,委屈在于明明裴琰昨日还说温瑶不值一提,怎么,今儿看见人家受罚,就心疼后悔了?

她把心思写在脸上,裴琰收回目光,转头对恭立的一侧的苗望舒道:“苗昭仪,你回宫去吧。”

苗望舒应“是”,看了一眼娘娘和陛下交握的双手,行礼告退。

“哎,等一下!”姜姝仪叫住她,看眼门外的雨帘,吩咐道:“这会儿下着雨呢,滴翠,你拿柄伞送苗昭仪回去,路上仔细些,别滑着了。”

苗昭仪含笑谢过,跟着滴翠离开了。

裴琰见她这副对谁都用心的样子,心中有些许不悦。

他反握住姜姝仪的手,将冰凉之意传递到那温热的柔软上,感受到掌中瑟缩,他握紧,语气淡淡道:“与其担忧她,不如想想你自己,朕告诉你,你今日难逃责罚。”

姜姝仪被冰得倒吸一口凉气,她仰头看着裴琰,试图装可怜:“好冷啊.....”

然而裴琰的面色和语气一样淡漠:“是你要来抓的,冷也自己受着。”

姜姝仪郁闷,心疼他还心疼错了吗?

裴琰也未多说什么,拉着她的手向内殿走去。

姜姝仪被他湿凉的衣袖碰到,连忙提醒:“陛下要不再等等,很快就备好热水了,不如沐浴过后再......”

“教训你沐什么浴。”

裴琰头也未回地打断她。

姜姝仪有些难受,教训教训,问都不问是怎么回事,就把罪过全怪在她头上了。

裴琰进入内殿才松开她的手,走到两人常用的一把圈椅上坐下,抬眸见姜姝仪站在门口抿着唇看自己,便问:“你觉得委屈?”

姜姝仪都快委屈死了。

被这么一问,她也忍不住了,深吸了口气控诉道:“陛下偏听偏信,看了温贵人可怜,便来责怪臣妾,可这世上的事,又不是谁可怜,谁就有道理的!”

裴琰也不恼,一副纳谏如流的态度:“嗯,那朕兼听,你也说说你的道理。”

提起这个姜姝仪两天两夜都说不完!

“温贵人自打得宠,就针对臣妾,她待皇后娘娘,贵妃娘娘和淑妃娘娘都很恭敬,唯独对臣妾时,就像阴沟里的老鼠一样,总时不时露出那种像是想咬臣妾一口的神情,臣妾在今日之前,就已经隐忍许久了!”

裴琰实在未忍住,扶额轻笑了声:“你这话去母后面前讲,看看挨不挨打。”

姜姝仪才没傻到那个地步,她见裴琰笑了,便知道他没因自己的话生气,更肆无忌惮了,快步走到他身边,抓着他的袖子轻摇撒娇:“太后娘娘偏疼侄女儿,臣妾自然不敢去讨打,可陛下说过,是最疼臣妾的,臣妾在陛下面前什么都敢说。”


因着新秀今日入宫,所有嫔妃早早来了坤宁宫。

按本朝规矩,新选嫔妃入宫后先去各自的住所安置,而后便要来中宫拜见。

吴贵妃坐在凤椅下的第一个位子,姿态慵懒地拨弄着护甲,对交头接耳的众人轻笑:“诸位妹妹谨慎着点儿吧,这届秀女可是人才百出,太后娘娘的侄女儿,姜妃的妹妹都在其中,你们虽有些资历,可也得在人家跟前夹着尾巴做人呢。”

谨嫔是个急性子,闻言顿时不忿起来:“太后娘娘的侄女儿就算了,毕竟是温大将军之女,陛下的表妹,可那姜妃的妹妹算得了什么?御史家的庶女,嫔妾出身也比她强些,凭什么要让着她!”

吴贵妃抿嘴儿轻笑。

另一边,正在吃糕点垫肚子的冯美人听见这话,顿时不乐意了,赶紧咽下糕点,气道:“姜妃娘娘的出身怎么了?书香门第,世代清流,比你那舞刀弄枪的母家好多了!”

她这话音一落,苗昭仪闭了闭眼。

蠢货,姜妃娘娘怎么就收了这么个人在麾下,空有一腔忠心,说话却不过脑子,白白带累了娘娘。

果然,刚才还慵懒散漫的吴贵妃眼神忽然一变,凌厉地看向了冯美人。

“冯美人此言是瞧不起所有浴血搏杀的武官吗?”

冯美人一愣:“妾,妾身没有啊。”

“还敢狡辩!”吴贵妃站起身,指着她厉声呵斥:“谨嫔之父为陛下征战沙场,舍生忘死,在你嘴里竟成了舞刀弄枪之徒,若军中将士们知晓了,该是何等寒心!”

殿内人皆一静,这帽子扣的可真够冠冕堂皇,就算陛下来了也免不了要训斥冯美人几句,吴贵妃若因此重罚她,反而显得自己高风亮节。

除了姜姝一党,其余人都幸灾乐祸的准备瞧热闹。

冯美人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无措地看向同阵营的苗昭仪和柔嫔。

柔嫔蹙眉投去一个“我也不知该怎么办,等娘娘来吧”的目光。

苗昭仪则看也没看冯美人一眼,径自起身,朝着吴贵妃跪下,沉着出声:“贵妃娘娘明鉴,是谨嫔蔑视文官在先,御史们为国直言,不畏奸佞,闻听谨妃之言恐怕也要伤怀,臣妾与冯美人交好,知她平日是极敬重国之功臣的,方才想必是一时激愤,才会失言。”

冯美人连忙跟着一起跪下:“苗昭仪说的是!”

苗昭仪这话是拉了谨嫔一起下水,若要处置冯美人,那率先挑衅的谨嫔就必须罚得更重,否则这冠冕堂皇的旗号就立不住了。

但谨嫔这个人无宠还没脑子,处置了她,没用不说还惹一身腥。

吴贵妃心知肚明,但也不甘心就这么放过冯美人,冷笑一声:“好啊,就不提你这句“失言”,只说你一个美人,敢对着谨嫔指指点点,言语间连敬称都不加,如此僭越,背后是依仗着谁啊?”

这是想把姜妃也牵扯进来。

冯美人难得脑子灵光一回,害怕连累了娘娘,干脆一咬牙,梗着脖子干脆利落道:“嫔妾无人依仗,一切都是嫔妾的错,嫔妾厌烦谨嫔娘娘,才口不择言,任凭贵妃娘娘责罚!”

苗昭仪嘴角一垮,无言了。

满宫里谁不知道你是姜妃娘娘的人,这会儿装什么守口如瓶。

吴贵妃笑了笑:“厌烦谨嫔啊?瞧瞧,这胆子大的,今日厌烦谨嫔就敢僭越顶撞,改日若厌烦了本宫,厌烦了皇后娘娘,乃至陛下,还不知会做出什么事呢。”

冯美人低下头,抿唇不语。

吴贵妃轻蔑地瞧着她,慢悠悠道:“出去跪着吧,等到新人来拜见的时候,本宫会禀告皇后娘娘,让人出去掌你的嘴,也好叫她们瞧着,引以为戒,知道宫里尊卑有序。”

这惩戒可太折辱人了。

若冯美人真在新人面前被掌嘴,这脸面也算是被踩烂了,连带着姜妃也没脸。

可偏偏姜妃来了也无可奈何,人家冯美人自己都认罪了,你还能怎么开脱。

冯美人显然也受不了这份折辱,眼中含泪,摇摇欲坠地跪在原地,直到被宫人拖出去。

殿内很快又恢复了热闹,不少本来因新秀进宫而蔫蔫儿的嫔妃此刻也激动起来,等着一会儿看好戏。

*

姜姝仪是在快到坤宁宫时想起冯美人这一桩事的。

前世,她因为期待妹妹入宫,从乾清宫醒来后就直接回了昭阳宫,等着姜婉清来了,姐妹两人抱在一起大哭了场,随后她又殷勤周到地帮妹妹安置随身之物,威慑服侍妹妹的奴婢,最后才带着妹妹一起去坤宁宫。

姜姝仪故意去迟,为的是昭告后宫众人,姜婉清是自己的妹妹,自己有的特权她也要有。

谁知去坤宁宫时,看到了脸颊红肿,双目失神跪在砖地上的冯美人。

新秀们站在廊下观看着,小声嘀咕指指点点,吴贵妃得意洋洋地对冯美人训着话,皇后雍容华贵地站在正中,手中拨弄着檀香珠串,仿佛事不关己。

姜姝仪顿时怒火中烧,冲上去扶起冯美人,问皇后要说法。

是姜婉清怯怯地拉住她,说:“姐姐不要对皇后娘娘这样不敬,我害怕......”

姜姝仪顾及着妹妹,只能按捺住暂且没闹,让玉珠先带冯美人回去看太医。

冯美人是活泼烂漫,心性如小孩儿般的人,从那后却内敛了下来,不爱出门,再甜的糕点也哄不高兴了。

姜姝仪去安慰过几回,她都乖乖地应下,却仍是如此,后来姜婉清毛遂自荐去劝慰,倒是颇有成效,冯美人不再郁郁寡欢,那几日都会对着姜姝仪笑。

然而没过几天,便忽然在一个夜晚自缢身亡。

她的贴身宫女酥梨哭着对姜姝仪说:“美人死前拿着娘娘送她的兰花簪坐了很久,时而落泪时而笑,又说对不住娘娘,以后再也不会给娘娘添麻烦了,美人这几日都是如此,奴婢也没放在心上,谁知守夜时听见里面一声响,推门也推不开,等找来人,美人已然断气了!”

姜姝仪震惊心痛,无论如何不肯信冯美人会自尽。

她昨天还对自己笑啊。

姜姝仪跪在乾清宫外久久不起,哭求陛下彻查,裴琰被她闹得无法,动用刑部及帝王亲卫再查。

冯美人是自尽无疑。

事后姜婉清说,若非吴贵妃,冯美人也不会想不开自尽,吴贵妃今日害冯美人,明日就会害她们,害煜儿,一定要尽早对付。

如今想来,纵然吴贵妃是始作俑者,冯美人忽然想不开自尽,与姜婉清也脱不了关系。


姜姝仪认真想了想,觉得玉珠说的有道理。

以金珠的心性,确实干得出这种事。

只不过把入了宫籍的奴婢再送出宫也没那么简单,除非犯了大错被驱逐出去,否则是要五年一进,五年一放的。

最近一次放宫女出宫,也要两年后了。

姜姝仪若有所思道:“等等吧,她若果真心性不改,本宫自有去处给她。”

她语罢,亲自扶起玉珠,笑道:“你别动不动就跪,私下大可以自在些,本宫之前识人不清,如今知道你比金珠好,自然会好好疼你。”

玉珠羞赧地低头,应了声“是”。

姜姝仪本以为今日姜婉清一定会因为宫殿之事来闹的,谁知竟没有。

她有些狐疑,让汪顺去打听了,才知道缘故。

皇后留姜婉清在宫里说话,还带着吴贵妃,薛淑妃等人,直到傍晚才放她出来,赏赐了衣料首饰不计其数。

而今日新人们都满心期待着被第一个翻牌子,姜婉清更不例外了,生怕错过,眼看天色已晚,哪儿还有心思来找她这个姐姐算账。

不过姜姝仪知道,今夜裴琰不会召幸任何人,且明日一早,会以不敬太后的罪名,下旨让邱答应在六宫众人面前受杖责。

前世,邱答应因体弱,当场命毙杖下。

而刚进宫就看了这一场血腥的新人们皆吓得魂不附体,觉得陛下好似并非人人称道的那般温润宽仁,她们害怕自己成为下一个邱答应,好几个胆小的都向内务府告病,请求撤去绿头牌。

姜姝仪当时并不在当场,因为那日晨起,程守忠便来笑着告诉她,陛下下朝后要来昭阳宫检查她的功课,让她不必去晨会,专心预备着。

她那时还纳闷,自有了裴煜后,她就没再有心思向裴琰请教诗书经文了,怎么忽然要考功课?

后来才明白,裴琰应当只是不想让她看见那场血光。

阴差阳错,今生她又因为“做噩梦”,被裴琰准了三日假,也不必去。

姜姝仪不禁又开始担心,既然这种小事殊途同归,那么自己重生一回,会不会仍旧死在姜婉清手里......

她心中惴惴,不知该不该先下手为强,现在就了结掉自己的亲妹妹。

因为白日睡过一觉,又有心事,姜姝仪整夜辗转未眠,直到天光大亮,才有了倦意。

*

坤宁宫里,众嫔妃已经到齐了。

看到薛淑妃下首空着的座位,林常在小声问周美人:“姐姐,昨日那位特别漂亮的娘娘怎么不在?”

周美人无奈,小声回:“我与你一样初入宫闱,你都不知道,我自然也不知道。”

林常在有些失望地“哦”了声:“姐姐都认得姜贵人和温贵人,我便以为姐姐也识得宫里的娘娘了。”

对比她们这些目露好奇的新人,以吴贵妃为首从潜邸出来的旧人早已经习以为常。

“昨日还在这里对皇后娘娘耀武扬威,今日就病得下不来床了,谁信呢。”

吴贵妃语气不屑地道。

薛淑妃笑了笑:“她三天两头就要来这么一回,贵妃娘娘何必在意,倒是姜贵人——”

她话锋一转,含笑看向姜婉清:“可莫要学你姐姐呀。”

姜婉清面上顿时挂不住。

她不由得心生怨念,姐姐真是的,明知自己入宫了,怎么今日也不来,不知道会连累她被人指点吗?

姜婉清只得露出惶然的神色:“淑妃娘娘玩笑了,妾身怎敢呢,姐姐想必也不是有意的,她在家中对母亲和几位姐姐都是很恭顺的。”

她口中的母亲是嫡母。

吴贵妃冷笑一声,在薛淑妃之前开口:“那能一样吗?你姐姐在家有父母镇压,自然要做小伏低,现在仗着陛下的宠爱,什么事儿她不敢干?”

姜婉清心中的嫉妒因这句话再次涌了上来。

为什么,为什么同为姐妹,一同从嫡母手下熬出来的,她现在还要卑躬屈膝,而姐姐就已经能随心所欲了?

“说起来,陛下昨夜不曾召人侍寝,倒是挺出乎本宫意料的。”

薛淑妃的声音打断了姜婉清的神思,她带着浅浅疑惑问:“本宫原以为,姜贵人你是姜妃妹妹,姜妃会劝陛下第一个翻你的牌子的。”

一时间殿内听到她们谈话的嫔妃都看了过来。

她们半是嫉妒,半是好奇,姜贵人与姜妃姐妹间的关系究竟如何?

姜婉清蓦然攥紧了双手。

是啊,陛下为什么没有翻自己的牌子呢?

兴许是......

“兴许,兴许是姐姐左右不了陛下的意思吧?”姜婉清期待地看着薛淑妃,不知为何,她竟很想听到姐姐的地位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高的回答。

然而注定让她失望了,吴贵妃莫名地瞧她一眼,再一次抢先开口:“你到底是不是姜妃的亲妹妹?陛下因为她,初一十五都不往皇后宫里去了,让你侍寝算得了什么?”

姜婉清彻底心如死灰。

呵,果然,哪有什么姐妹亲情,姐姐答应自己入宫,想来也不过是为了向她炫耀自己如今的恩宠地位罢了!

薛淑妃瞧见她五指陷入掌心,快要把自己抠出血了,缓缓勾唇一笑。

未几,随着太监一声“皇后娘娘驾到”,沈皇后便一身凤袍从内殿出来了。

众人连忙起身行礼。

沈皇后面色有些不好,在凤椅落座后,扫了坐在末尾处的邱答应一眼。

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便见陛下身边的程守忠带着一群太监从门外气势汹汹地进来了。

程守忠往殿中央一站,也没给诸位娘娘行礼,绷着脸高声道:“圣谕到——”

沈皇后倒是面色如常,其它人却是惊疑不定,连忙纷纷跪倒在地。

沈皇后亦起身,跪在众妃前头。

程守忠这才宣告圣谕:“陛下口谕:朕以仁孝治天下,太后每尝有疾,皆亲侍汤药,夜不安寐,孰料答应邱氏,狂妄悖逆,不孝不贤,出言不逊,辱及太后,使太后病中不安,实是罪无可赦,着杖责二十,打入冷宫!”

话音一落,所有人都倒吸了口凉气。

新秀自进宫还没拜见过太后,仔细想想,也就那日长街上,邱答应说了几句不恭敬的话。

可那些话里,最过分的不过是一句“太后娘娘算什么,又不是陛下的生母”,若要处罚,掌嘴禁足也就罢了,何至于杖责后打入冷宫啊!

其它人都不寒而栗,当事人邱答应早已瘫软在地。

她看着慎刑司的太监朝自己走近,吓得魂飞魄散,颤声喊道:“妾身冤枉!妾身冤枉啊!”

太监哪儿管那么多,面如阎罗,上前架起她就往院子里拖。

邱答应拼命挣扎,余光看见姜婉清,立刻哭着嘶吼:“姜姐姐!救救我!求求你,让姜妃娘娘救救我!”

姜婉清赶紧别开了眼,嫌恶地皱起眉头。


姜姝仪知道,裴琰一向心慈手软,也就程守忠心狠,爱说些这种话,裴琰从来不会听,最后还是要从轻发落。

即便不是如此,她也没打算为姜婉清求情。

还都是因为姐姐才这么叫的,呵,求人也不忘攀扯,那就为姐姐死一死去吧。

姜姝仪不悦地抽回袖子,往旁边跪了跪。

姜婉清有些震惊。

她知道姐姐在生自己的气,可她现在就要死了啊,姐姐也一言不发?

情急之下,姜婉清计上心头,身子晃了两下,闭眼便往一旁倒去。

姜姝仪差点被砸到,回过神后一脸无言。

太假了啊。

程守忠也是差不多的想法,向陛下投去询问的目光。

裴琰语气淡淡:“既然晕了,便让人送回咸福宫吧,传朕的旨意下去,降姜贵人为常在,罚俸半年,再告诉淑妃,若管不好自己宫里的人,下次便同罪论处。”

程守忠恭敬应是,招呼宫人照办。

姜婉清被两个太监抬了出去,姜姝仪看见她攥紧的拳,都能想象出她如果睁着眼,神情该是何等愤恨不甘。

“姜妃。”

一声不轻不重的呼唤招回了姜姝仪的神思。

她连忙看向裴琰,见对方正瞥着自己。

他薄唇轻启,唤她:“过来。”

姜姝仪敏锐地感觉出裴琰好像不太高兴。

倒很正常,经姜婉清闹这一场,任谁也高兴不起来。

她思索须臾,向裴琰伸出一只手,满眼期许,软声撒娇:“臣妾腿疼,陛下来扶一扶好不好?”

裴琰视线从那白嫩纤柔的手上一扫而过,落回她脸上,语气听不出情绪:“朕扶过一次了,这次你自己起来。”

不扶就不扶吧,姜姝仪还是很识趣的。

她故作费劲儿地站起身,然后快步走到裴琰身边,杏眸明亮地看着他。

裴琰没理她,对程守忠吩咐:“退下,把殿门关上。”

程守忠多机灵啊,一下子就明白了什么。

他面带笑意应声“是”,然后赶紧领着宫人下去,亲自把殿门关得严丝合缝。

殿内的光线一下子昏暗了不少。

几缕阳光透过雕花窗棂透进来,落在裴琰身前不远处,他坐在阴影里,屈指扣了扣自己的膝盖,嗓音温沉的命令:“姜姝仪,伏到朕膝上来。”

姜姝仪极少被他唤全名。

对比戏文里那些在后宫里爱妃来爱妃去的帝王,裴琰要冷淡的多,对所有嫔妃都是直呼位分。

也就姜姝仪刚进东宫,跟着他学诗经时,有一次极不认真,三番两次出神,他才唤了她全名,而后罚她去墙角站了一小会儿。

还有就是前世被囚禁昭阳宫,她一开始会偶尔忍不住想起儿子,裴琰也是唤着她的全名罚她。

此刻被这么喊,姜姝仪心头一颤,对上裴琰虽然平静,却不容置喙的目光,又有些失望。

这分明不是要这样那样罚她,而是要认真的兴师问罪。

姜姝仪抿了抿唇,只能屈膝在裴琰腿侧跪坐下来,而后乖乖偏头枕在他的双膝上,明明是做过许多次的亲昵姿势,此刻她心里却忐忑不已。

裴琰是因为姜婉清的事迁怒她了吗?

姜姝仪刚才一时太忘形,竟忘了如今的裴琰对她并不会无限纵容。

姜婉清是她求着弄进宫的,如今又出这等幺蛾子,可不是要迁怒她。

这可怎么办是好......

裴琰垂眸,看见姜姝仪像一只胆怯的猫儿,虽然枕在主人腿上,尽力表现得乖巧迎合,可那扑簌簌乱颤的眼睫还是暴露了她的不安。

他伸出手,安抚般轻轻揉捏着她的后颈。

“姜姝仪,朕接下来问你的话,你不许说谎,否则——”

否则什么?

姜姝仪悬着心,支棱起耳朵。

“朕会重重罚你。”

姜姝仪闻言身子一僵,紧接着眼眶忽酸。

两辈子了,还是第一次从裴琰口中听到认真的“罚”字。

还重罚。

放在重生前,自己就是屠了后宫,裴琰也只会按着眉心,颇为头疼地轻斥一句“胡闹”,再帮她遮掩弹压。

裴琰是她依赖惯了的人啊。

怎么,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她忽然就不想重生了,干脆死掉多好,也不必回到十年前,面对这个没那么疼自己的裴琰。

“听到了吗?回话。”

偏偏裴琰在这时逼问。

视野里是帝王腰上雕琢精美的龙纹玉带钩,姜姝仪再次难过的意识到,此刻自己面前是君,不是夫。

她强忍着满腔酸涩,顺从回答:“臣妾听到了,臣妾不敢对陛下说谎。”

裴琰轻轻“嗯”了声,停下了揉捏她脖颈的动作,同时开口:“你厌恶你妹妹,不是因为做了噩梦,对不对?”

语气不是疑问,而是笃定。

姜姝仪心里咯噔一下。

裴琰是怎么发现的?!

她能确定裴琰没重生,否则不会对自己说这样的重话......

“又不回话了?”

头顶传来淡淡不悦的嗓音,姜姝仪来不及思索太多,闭了闭眼,视死如归道:“陛下说的对!”

既然被发现了,还有什么好掩藏的,坦白从宽,任由裴琰怎么办吧。

裴琰眉目间的沉冷之色多了些。

果然如此。

他捏住姜姝仪的下颌,略用力抬起她的脸,不许她再趴在自己的腿上。

姜姝仪被迫与裴琰对视,看着他严肃的面容,终是没忍住委屈,眼眶一红,被压抑许久的泪水纷纷滚落出来。

裴琰用拇指抿去她的泪水,面上没有动容:“哭什么?怕朕治你欺君之罪吗?”

姜姝仪边掉眼泪边摇头,又点点头,用哭腔断断续续地说:“怕,臣妾怕,但哭不是因为怕,是因为陛下如今不疼臣妾了,臣妾委屈,才,才哭......”

“朕还要怎么疼你?”

裴琰面色平静似水,手上拭泪的力道却微微加重:“朕待你不够好吗,没有给你殊荣吗?你呢?对朕没有半句实话,还敢说委屈。”

姜姝仪此刻除去哭什么也不会了。

“你生母去的早,自幼过得苦,对周围人心怀警惕无可厚非,但是对朕,你实在不该设防。”

裴琰擦不完她的眼泪了,索性任她哭。

至少知道哭,便是知道错了。

他俯视着哭得逐渐上气不接下气的人儿,一双凤眸晦暗不明:“既然你与你妹妹早就不睦,为何要在朕面前装出姐妹情深的样子?”

“你求着朕让她入宫,就是为了借朕的手帮你除掉她,对吗?”

“姜姝仪,朕竟不知,自己养了五年的人,还有这样的好心思。”

嗯?

姜姝仪哭声一顿,有些懵。

好像不太对......

裴琰不是发现她重生之事了吗?这说的是什么?

姜姝仪有些冷静了,仔细一想,裴琰又没重生,就算再心思缜密,也不可能凭空猜出她重生了啊。

再结合裴琰这话,他莫非只是察觉出自己对姜婉清有积怨?

姜姝仪泪眼汪汪地看着他,咬了咬唇,抓住他的衣袖,用心虚的语气说:“陛下连臣妾这点小心思都看出来了啊......”


柔嫔啧了声:“现在还口出狂言,不知悔改,快快拉出去打吧。”

沈皇后高坐上首,面无表情一言不发,直到温瑶喊叫着被拉出去。

“你威风吧,横竖本宫也管不了你,最后落得什么结果,也与本宫无关。”

没有指名道姓,但姜姝仪知道这话是对她说的。

她与沈皇后并不是一开始就交恶的。

皇后比裴琰还年长四岁,在东宫时对她很是关照,衣食起居都插手安排,姜姝仪也把她当成了半个娘,很是仰赖。

后来裴琰登基,姜姝仪初承宠便盛宠,一个月内除了她,其它嫔妃连陛下的面都没见过,沈皇后有一日在请安时把她留下,严肃地告诫她要劝陛下雨露均沾。

彼时姜姝仪才得了乐趣,怎么愿意,沈皇后便忽然一改先前宽和模样,呵斥她去偏殿跪着抄女训,姜姝仪哭闹不从,皇后就下令让掌事宫女用戒尺打她。

从上午到深夜,她一直不停地抄书,停下来就会挨打,等被放出坤宁宫时,已然双手颤抖,胳膊上后背上满是伤痕了。

是夜大雪,裴琰因政务繁忙独宿乾清宫,姜姝仪不顾金珠玉珠阻拦,哭着朝那边奔去,路上摔倒在雪地里好几次,等到殿外时,整个人衣发不整,被侍卫拦着,凄厉地哭喊陛下。

御前的程守忠出来了,说陛下已然就寝,请她回宫,有事明日再来。

姜姝仪就不信自己哭得这么惨,裴琰还能睡得着,她委屈又崩溃,干脆直接喊了裴琰的名字,一声又一声,吓得所有宫人色变。

乾清宫终是亮起了烛火,殿门被小太监躬身打开,身着玄色寝袍的裴琰立于玉阶之上,凤眸与夜色一般漆黑深邃,不带任何情绪地看向她。

姜姝仪看见他就像看见了君和父,径直扑过去,抱着他哭诉自己挨了皇后的打,膝盖疼,手疼,身上哪哪都疼,末了才注意到裴琰只穿着一层单薄寝袍,又赶紧从他怀里撤离,抽噎着问自己身上的雪是不是冻着他了?

裴琰垂眸看了她许久,才将她打横抱起,带回了寝殿。

翌日,裴琰下旨申斥沈皇后善妒失德,用辞严厉,让程守忠在晨会时当着满宫嫔妃宣读,沈皇后颜面尽丧,立刻面色惨白,跪在地上摇摇欲坠,几乎晕厥。

不止如此,圣意还要杖毙那日责打姜姝仪的宫婢,令皇后亲自观刑。

那名宫婢是皇后心腹,沈素贞眼见她奄奄一息,终是扑上去以身相护,生生受了十杖才保下宫女一条命。

姜姝仪再见沈皇后时,她冷若冰霜,讥笑道:“你就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本宫大可以不管你,让你成为众矢之的,为了你好,你却到陛下面前告本宫的状,害本宫到如此田地,既如此,本宫以后再不会管你,你是死是活都与本宫无关。”

姜姝仪犹豫过自己是不是做错了,可最后还是觉得没有。

为她好应该护着她,不让她被害,而不是不让她受宠,还那样狠的责打她。

从那后,两人彻底决裂,针尖对麦芒到如今。

坤宁宫外的宫道上,清脆的巴掌声终于停下。

抱琴才一被松开桎梏,便哭着奔向温瑶,想要扶起她:“贵人,咱们去见太后娘娘吧!”

温瑶两颊红肿,神情有些呆滞,正要跟着抱琴起身,苗望舒的首领太监赵康就尖声尖气道:“哎呦,这是要扶着你主子往哪儿去啊?忘了娘娘还吩咐温贵人罚跪两个时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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